那味道像是雨后的青草,飘飘扬扬的洒了过来,干净,却又不失凛冽。
陆追微微叹了口气,停下脚步侧头看她,想要知道她究竟要如何。一次两次的失态,常人早就应该生厌了,她也不会例外。
若是如此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他腿上的伤还未长好,掌心也仍是疼,但体力总是回来了的,离开不成问题,更不会因着自己连累她。
阮澜也跟着停了,她一瞬不瞬地看着陆追,过了片刻,踮起脚尖摸了下陆追的头。
阮澜怀疑陆追昨晚可能是做噩梦了,大概是吓得尿了床,早上这才扭扭捏捏不肯从房里出来。她也理解,这么大个小子做了这种事儿肯定不好意思,中二期的特征之一就是用冷酷来遮掩羞涩。
她清了清嗓子,说道:“没事儿没事儿,摸摸毛吓不着。”
陆追头稍稍向后躲了一下,有些惊异的看着她。
阮澜冲他嘿嘿一笑,挽上他的胳膊:“走!带你去镇子里买好吃好玩的去,再给你买两件衣服。”
她在自己家里就是这么哄幼儿园的小侄子的,一哄就好,买一板养乐多或者买个奥特曼蛋,小侄子立刻就能破涕为笑。
可谁知,陆追的眼神愈发奇怪,他抿了下嘴唇,像是要问些什么说些什么。
阮澜这也发现,陆追的眉毛压的很低,他眉骨又高,眼睛便愈发显得深邃,除非他想表情外露,否则总是瞧不出他此刻的心情。
“话多。”陆追突然开口,显得有些凉薄的嘴唇里吐出一个词。
随即,他从袖囊里拿出个小袋子,十分不耐烦地塞到阮澜手上。
阮澜低头看去,那是个青白色布子缝制的荷包,颜色清亮像是月光一般。荷包的两侧由粗线穿过,只需一拉便能封好口,拉长的线缠在自己手腕上尺寸刚好,不会因着太大而掉下去。
“给我的?”阮澜翻弄着荷包有些惊讶的问道。
“不要就给我。”陆追没什么好气地回道。
他原本不想给,只是听她之前说没有袖囊,没地方装银子出门不便罢了。早上出门迟也是在做最后的一点针线活,毕竟身为男子做这些还是有些羞赧。
阮澜笑了,她笑起来向来放肆,会不顾及的露出牙齿。她右侧有颗虎牙,笑的时候更添了几分俏皮伶俐。
“要要要!”阮澜连忙说道。又怕陆追反悔似的,将荷包握在手里。这才抬头说道:“谢谢阿追!我这里也没什么东西给你,要不……”她把手里的小紫花递给陆追:“先拿这个顶着?”
陆追莫名的接过那簇小紫花,冷哼一声:“谁要这些没用的东西!”
可话虽这么说,他仍是没将那紫花丢了。
阮澜笑的开心,眼睛都眯成了弯弯的月牙,一蹦一跳的往前去了,背上的行囊跟着跃动。就算是看到那瓷瓶的釉面时,她都未曾笑的如此开心。
阮澜转过身,冲着陆追招了招手,用口型比着:“阿追!快点!”
陆追向着她的方向迈了一步,手里捏着那把娇弱的小花,一时倒不知该如何是好。
作者有话要说:预收文求一下收藏~《大佬们的小团宠》
宁姝与晋国公世子打小青梅竹马,眼看就要成亲了,却被横插一手,竹马娶了她同父异母的妹妹。
众人都等着看她好戏,谁知她入了太后的眼,召她入宫。
他们都以为宁姝进宫只是陪伴太后,谁知道宁姝陪着陪着,竟陪成了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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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不知道,宁姝能听到瓷器说话。
青花龙纹扁壶教她如何批奏章;
邢白瓷粉盒教她美容保养;
青釉六棱洗教她吟诗作对……
在诸多瓷器中,宁姝最喜欢的是一个孔雀蓝釉罐。
她在里面偷偷藏了很多糖,但是孔雀蓝釉罐从不说话。
宁姝每天摸啊摸啊:“小孔雀你为什么不说话啊?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说出来给大家乐呵乐呵。”
一日,孔雀蓝釉罐终于受不了开口道:“摸了朕,就要对朕负责!”
宁姝:“哈哈哈哈哈哈哈。”
谁知第二日,皇上寝殿里真来人把她接走了。
第二十四章 (一更)
进大舆镇要到驿站乘牛车, 不仅仅是阮澜这一个村子里的人,临近的两个村落都由此处中转, 阮澜和陆追到的时候已经有几个人在等了。
有个阮澜看着眼熟的小姑娘,头上裹了个包巾, 神色有些恹恹的, 见到阮澜之后头埋得更深, 像是要把自己完全藏在阴影当中, 他人再也见不到才好。
阮澜在记忆里搜刮了许久才想起来, 这人就住在阮家边上,本名叫做刘珠。那日秦氏来说给阮澜听的那刘家丫头,便是她。之后秦氏还为了敲点阮澜, 找了村子里的大婶们在她家门外八卦嚼舌根。而阮澜就坐在围墙里面一边挑着瓷石,一边就像听收音机节目似的。
刘珠家种的是药材, 父亲早些年离世,她下面还有两个弟弟, 母亲又是个没主意的,她是没办法才独挑大梁继续生意养家糊口。
八卦里说,这刘珠和大舆镇一个男人好了。结果对方是个混日子的, 就单靠这一张小白脸,平日里说的那些话也都是为哄她开心, 无非就是想从她这里掏些银子去赌坊。谁知道刘珠并不肯给他,他也发狠,将刘珠卖给了来讨债的人,还出去到处宣扬, 这事儿就被大家知道了。
阮澜这才来了刘家村没多久就知道了她的事儿,更别提其他刘家村的人了,加上空口白牙编排些,简直就将她说成十恶不赦的模样,抬不起头来做人。
原主对于刘珠的记忆也只是祭祖的时候曾见过几次。
那时候刘珠还是个团子脸,性子已经有些泼辣,村子里好些小子都怕她。她骂的泼辣打的泼辣,大有一副天塌下来也不怕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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