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洛瑶的母亲王夫人问他:“这段时间我们家洛瑶在王府,没有给王爷惹祸吧。”
没有。
就算有,盛玦也懒得去问询,他甚至没有见江洛瑶几面,但凡有事儿,都是许笠去管的。
“没有。”盛玦语气冷淡,“令爱性情乖顺,不曾惹事。”
王夫人笑道,“洛瑶给我们俩传信的时候,字里行间总是欢快放松的,在王府的这段时间,王爷一定是上了很大的心,毕竟洛瑶在侯府都没这么欢喜呢。”
至于这般高兴么?甚至比在侯府都放松?
盛玦有些许疑惑,但是因为他什么都不曾了解,心下有些虚,所以只是淡淡一点头,没有怎么回话。
岳昌候:“是啊,照顾洛瑶的下人们都说,洛瑶自从来了王府,生病都不怎么生病了,身子比以前不知道强了多少。”
盛玦一边听两位闲聊,一边百无聊赖地在手心盘着一枚珠子,他听到这里,倏地停住手里的动作,陷入了沉思。
自己的王府风水并不养人,娇弱些的女子根本待不住,江洛瑶来的时候就带了一身的病,身子也是不怎么好的。
怎么……反而还越来越好了呢。
盛玦不是很能理解。
他甚至有些不信。
是否,是岳昌候为了让女儿留下,所以故意这样说呢?
盛玦这样思量的时候,就听到下人通传了一声,随即,门外突然有人进来了。
是许久未见的江洛瑶。
这姑娘——好像长大了。
犹记得刚来王府的时候,对方虽然及笄了,但还是有些稚嫩气在身上的,这才多久未见,江洛瑶就如柳枝抽条一般,身姿纤美了许多,更添了女子独有的柔和媚。
她入门这几步,步履姣美,倩影款款,倒也像个大人了。
盛玦目光多停留了一阵,很快移开视线,不去看了。
江洛瑶行了礼,目光略过摄政王,径直落到了父母身上。
二老许久未见女儿,这下团聚,立刻热络地拉着江洛瑶关心了起来。
盛玦并不是很喜欢见这种场景,他给这几位留下了足够多了叙旧时间,而后背着手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冬日将尽未尽,天气还是凉的。
梅花还在开着,盛玦和许笠聊着公务事儿,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梅园。
盛玦踩着雪,忍不住问许笠:“你说,岳昌候这次为何不带江洛瑶走,他既想女儿,不若干脆把他家姑娘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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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 '')('许笠笑说:“奴才怎能知道侯爷所想呢,不过,听侯爷和夫人讲,江姑娘似乎很喜欢呆在王府里,甚至比在侯府都舒心惬意。”
这倒是,盛玦虽然脾性不好,但在吃穿用度上,从来不会苛待对方,王府也就这一个姑娘,除去摄政王之外,整个王府的仆从们都惯着江家嫡女,上了年纪的下人们特别会照顾人,在许笠的管事儿下,好东西一件都不落地拿去给江洛瑶挑着玩,身为宾客的她,一点儿都不比在侯府过得差。
因此,就算摄政王从未过问,江洛瑶也过得很舒心。
“那便好,再待一段时日,差不多春日,她也该走了。”盛玦一边扶起一支梅,从梅枝下穿过,“本王没有功夫去管她,就靠你多上上心,别委屈了她。”
“还有一事。”许笠道,“王爷,这次侯爷来的时候,好像带了很多姑娘的旧物,看样子——是有要江姑娘长久住下去的打算。”
盛玦脚步一顿:“长久住下去?”
这个诡计多端的岳昌候,怎么就非要把女儿留给自己呢?
盛玦恼火:“他也是大胆,就不怕本王哪日不小心占了他家姑娘吗。”
许笠没说话,但是他呵气声大了些,像是一声带着猜疑的讥讪。
盛玦:“……”
他偏转视线——你什么意思,觉得本王道德高尚,不是那种人?
“不是。”许笠忍不住说了实话,“要王爷近女色,那得等铁树多开几次花,讲真的,侯爷很放心王爷您。”
是吗?
盛玦就有些纳闷了。
自己在世人眼里,在这方面就这么值得信任?
“他既相信本王不近女色,还要强行把女儿留在王府,此事存疑。”盛玦左思右想,觉得不太对劲,他吩咐下去,“许笠,去查查,江洛瑶来侯府那几日,岳昌候府发生了什么事情。”
摄政王命人去查了。
以他的势力,自然是不愁查点儿东西的,只是他不知道,岳昌候府上上下下早已把此事瞒得死死的,做足了完全准备。
甚至——这次岳昌候来摄政王府,也不完全是来看女儿的。
回去的路上,马车里,岳昌候和他夫人彼此心照不宣地对望一眼。
“王爷果真如传言那般命格硬煞,咱家女儿住这么久了,对方还没有受到危损,依旧是丰神气盛的模样……唉,可怜咱家女儿,生来百病缠身,要想渡过大劫,只能屈身王府,在那煞气之地聊以度日。”
岳昌候打住她的话:“唉,也别这样想,摄政王虽然脾气阴晴不定,但是好在不是个贪色之人,咱们洛瑶在那里很安全。”
王夫人:“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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