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了摇头,“没了.....”
“真没了?”
“嗯!”
男人盯着宋贞的发顶看了半天,无声笑了笑。
嘴比以前严实不少,还挺硬气。
池景元决定逗一逗她。
他故意皱起眉头,沉声道:“那早上臣同陛下所说之事,陛下觉得如何?”
宋贞歪头,对上他的眸子,“什么......事?”
男人提醒道:“臣心悦于陛下,陛下难道忘了?
“可、可我是陛下,你是臣子,表面上大家都是男子,我们、我们怎么......”宋贞想了想,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们的关系。
更何况,哪有这么莫名其妙的喜欢啊?!
他以前同前世的自己,该不会也是这样吧......
然后,就成了莫名的未婚妻?
“池、啊不,摄政王......我觉得你可能对喜欢有什么误解,咱们这样的不是喜欢.......”
宋贞努力想让池景元知道,喜欢一个人不该是这样的。
男人却忽然站起了身,垂目看着她,声音有些清冷道:“那陛下告诉臣,什么样才是喜欢?”
“就,就......”宋贞张了张嘴,她也说不出来。
反正不是这样的。
但她看不懂池景元的意思,觉得他不是这么轻易会谈论感情的人,他对自己要么是有所图,要么是真心。
可自己除了身下这个皇位,还有什么值得他图的。
这么莫名其妙,该不会是有什么心理疾病吧?
以前老白头就和她说过,有些人,身体看着强壮,实际内里却坏了,不同于普通的脑子有毛病,这一类人大多都是心理上的疾病,比如一些特殊嗜好,喜食硬物甚至生肉的变态。
想到这些,宋贞更怀疑了。
对上宋贞那副“你这人脑子有病”的小表情,池景元突然觉得有点烦躁。
不知道她的小脑瓜子又在想些什么了。
她的脑子不算太笨,但也算不得聪明,只会一点浅显的小心机,还自以为别人看不出来。
“不知道就别想了,陛下现在觉得自己可以信我了么?”
“你真不想要皇位?”
池景元:“......不会要你的皇位。”
宋贞面色颇为沉重的点了一下头,懂了!
他就是单纯馋我的身子——
抱紧自己!
呜呜呜,这都是什么人间疾苦!
池景元:.......好像有什么不对的样子?
......
自从那日灵堂上与池景元稀里糊涂开始对话,然后莫名其妙转到奇怪的情感话题上之后,宋贞的心里头,比之前更加紧张了。
性命无忧,她便开始操心自己日后的生活。
朝堂上:她开始躺平。
政务上:她继续躺平。
战事外交上:就不是她能涉及的区域,无限躺平......
她和池景元之间,由她单方面‘馋’池景元的身子,变成了双方互相馋对方的身子。
但她的‘馋’和他不是一个意思啊!
她由单纯的担心自己的小命,变成了——担心自己被始乱终弃,然后丢掉小命。
虽说,她以前也偷偷肖想过池景元,可那也只能脑子里想想,他那样的男人,岂是自己能够掌控的?
她不止一次怀疑,他这样做,是不是看穿了自己就是云蓁,故意报复自己前世做了对不起他的事。
可每一次,他都能完美的避过她的试探。
并且还特别主动的给她一个完美的理由:又梦到云蓁了?下次继续努力哦。
在自欺和欺人路上左右摇摆的宋贞:敲里来来,随便吧,劳资就是条咸鱼了,爱咋咋地!
......
咸鱼躺平的日子过得规律而平静,她安安稳稳的过上了无忧无虑的奢侈贵族的生活。
理所当然的觉得,以后养老的日子差不多就这样了。
然而那些大臣却不觉得。
当下齐国在诸国之中实力最强,正是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乐业的盛世,虽说当今的陛下没什么作为,奈何他会御人啊。
最厉害的那个听他的,他们也只有听命的份。
但眼看着陛下和摄政王之间.......越发的诡异。
有些为朝廷的前程而担忧的大臣愁得掉了一大把头发:当今陛下正值青壮年,后宫稀少,且尚无子嗣,皇室后继无人,未来堪忧啊!
于是几个老臣一商议,硬着头皮当朝联名上奏——
“陛下,胡相大郎胡编撰和您相差一岁之余,膝下已有三儿一女,家庭和睦,其乐融融,如今齐国盛世,臣奏议陛下广纳后宫,颜面子嗣。”
这是光禄大夫谢德本奏议的。
被点名的胡相赶紧附和道:“臣复议,陛下年轻力胜,对稀奇之事喜爱臣等不敢干预,但龙嗣在历朝历代都是极为重要的事情,陛下不可不重视啊!”
意思就是,您有什么特殊癖好,咱们管不了,您把指标完成了就行!
宋贞端坐着,看着下面眼巴巴的臣子眨了眨眼,然后看向池景元。
这事.......怎么办?
池景元听到这事本是觉得这几个老东西是进来太安逸了,没事找事,转头便看见宋贞一脸兴奋,甚至有些跃跃欲试的样子,不禁黑了脸。
看来,最近他是有些太惯着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