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景元心头倏然一软,她还是这么可爱。
但他的脸上却未流露丝毫的情绪,“听闻陛下还未用膳,臣吩咐人安排了夜宵。”
宋贞探了探头,将门开的更大了些,想看看是什么。可被他高大的身躯挡着,什么都看不见。
男人站在门口,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宋贞抿了抿唇,不情愿地敞开门。
池景元抬腿步入,身后跟着小厮端着餐盘。
咸鱼炖肉加馒头。
宋贞:......
咸鱼这个事是过不去了是吧?
“朕现在委实不饿,要不留着明日再吃?”她扯了扯嘴角,委婉的表达自己的抗拒。
男人抬头看了她片刻。
然后,在宋贞殷切的目光中点了点头。
太好了!明天估计这菜都馊了.....
她前几日被咸鱼齁住之后,一直没缓过来,这几天只想吃些清淡的。
小厮退出去后,池景元毫不客气的在房中坐下,没有丁点儿要出去的意思。
宋贞:?
“摄政王还有什么事要交代?”
“嗯。”
男人应了一声,嗓音低沉,他慢悠悠的抬起右边的手放在桌子上,“劳烦陛下,把它缝完。”
“......”
宋贞这会儿才发现,之前在竹屋,池景元穿的是玄色滚着金边的将袍,而此时,他又换上了先前破了袖子那只。
大半夜的,就为了让朕给你缝袖子?!
宋贞深深地吐了几口气,压下胸口的火气,在池景元对面坐下,“没针线。”
“臣带了。”只见对方慢条斯理的从怀中摸出一个针线包,放在桌上,眯了眯眼道:“明日就上路了,若是遇到杀手,臣这袖子打起架来恐怕不太方便。”
宋贞磨了磨后槽牙。
不就是杀手么,她也有暗卫的!再说了,她是皇帝,整个大齐都是她的,她有什么可慌的!
脑子里想的义愤填膺,可是她的手好像不听使唤。
它居然自己打开了针线包,拽过对方的袖子,开始缝起来。
宋贞:......我在梦游。
衣袖上次缝了一半,这次很快就缝好了。
池景元看着细细密密针脚,勾了勾唇。
“臣多谢陛下。”
然后,实实在在行了个鞠躬大礼。
宋贞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幕弄懵了,回过神来连忙摆手道:“池爱卿不必如此多礼。”
男人身形未动,依旧维持着弓腰的姿势。
她一时猜不出他究竟是何意。
莫不是......想让自己扶他?
宋贞歪头窥了窥他的神色,并未看出什么异常。只好试探着伸出手,拖了拖池景元抱拳的双手。
“池爱卿当真不必如此,你和朕之间无需讲究这些虚礼......”
男人随着她的动作直起了身。
然后......还握住了她的手腕。
宋贞:......?
手中纤细的手腕犹如女子不盈一握,男人的眸色深了深,“陛下在宫中接触世人甚少,许是有人误导,让你走了歪路。”
宋贞不明所以,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太后虎视眈眈,朝堂于陛下压力过大,臣尚能理解,只是这断袖龙阳之事——臣实在难以苟同。”
宋贞皱眉:“我没有!”
男人继续说道:“但这几日臣仔细想了想,陛下也许只是好奇,兴趣所致,可能一时无法转变,既然如此,也许陛下试上一试,问题便能迎刃而解。”
宋贞再次强调:“朕真的没有想断袖!”
池景元仿若未闻,看着宋贞继续道:“臣向陛下......自荐。”
宋贞:???
第23章人不如狗。
对面男人的神色一如往常,如果不是手腕上德细微疼痛感,她几乎以为自己是幻听了。
她先前就同他解释过,他不信,今天突然又是抽什么风?
旧事重提就算了,犯得着拿他自己来讥讽么。
对,这就是活脱脱的讥讽,若她真同意了,那他未婚妻的颜面何存?
由此可见,自己前世同他的关系委实不太好,否则他也不会说出今日这般话来,她现在很庆幸,之前没拿上辈子说情。
“摄政王说的对,朕先前只是受了误导好奇而已,朕错了,朕以后一定改!”宋贞低头,十分诚恳。
既然他怎么都不信,她索性就认下,但她坚决不会做断袖的事儿!
她不信池景元这样的人真会做断袖。
男人看着她的发顶片刻,松开了她的手。
先前他担心受前世性别的影响,她会喜欢男人,既然她真没有那方面的意思,他也就放心了。
“如此,陛下休息吧。”
池景元简单的行了一礼,退出了屋子。
宋贞:......果然是在嘲讽自己。
在川云接收的信息量有点大,她还没完全消化,一想到明天还得赶路,她直接倒在了床上。
“算了,睡了睡了,明早还得吃百还丹呢。”
.....
翌日,宋贞难得主动起了个大早,把老白头从床上挖了起来。
百还丹她以前看过,但自己还是头一次吃,怎么才能发挥最大药力,她没经验呀。
老白头的生活习惯还没改过来,早晨正是他睡眠最好的阶段,此时被宋贞拖着,半眯着眼,全然一副没睡醒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