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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以后,他们之间存在一个诡异的平静,表面风平浪静,实在汹涌澎湃,一个居心叵测,一个纠结迷茫。
祁远还是会偷偷跟着江懿去酒吧,总是在昏暗的角落里看他抱着吉他唱歌,微长的卷发挡住了他的眸子,祁远却知道那双眼睛动情时的样子。
舞台上的江懿声音缱绻温柔,认真地弹着吉他,在绚烂地灯光下迷人耀眼。
“今晚的月色真是美啊
久久不能入眠
心乱如麻
我托要好的星星送光给她
万籁俱寂
再次体会孤独的含义
于是我索性褪去了外衣
醉倒在银河里
……”
周遭是听不清的嬉笑,酒杯碰在一起的声音清脆而悠远,祁远看着台上的人发起了呆,回过神了听到了最后几句缓慢的歌声:
“张开嘴呼出一片云朵
窗外有数不清的萤火
冬日的花它竟在盛夏开了
恍惚间你又一次抱紧我”
酒杯里还剩半杯酒,祁远苦涩地笑了一下,静悄悄地离开了酒吧,好像没来过一样。
落日西沉,红色的霞光像是给天空加上了一层滤镜,祁远走的很慢,神思恍惚,一阵凉风灌进他的袖口他才回神,入秋了,天气转凉了。
江懿没来上晚自习,最后一排那个空着的座位被祁远看了一遍又一遍,看的他懊恼,为什么要那么在意。
巷子里有江懿常来看的流浪猫,今天是它的生日,是江懿遇见它一周年。江懿给它买了一个小小的生日蛋糕,躲在一旁看它吃。
偶尔路过一个人看他戴着卫衣帽子躲在这墙角,向他投去奇怪的眼神。江懿没搭理,只是把另一只耳机也戴上了。
那流浪猫吃饱了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撒着娇,尽管它脏兮兮的,江懿还是温柔地抚摸它,和它待了很久才起身离开。
路灯已经亮了,月亮也高高地悬在夜空,江懿拢了拢衣袖,似乎有些冷。街上来往着形形色色的行人,他沉浸于耳机里的纯音乐,低着头漫无目的地闲逛。
这种感觉很上瘾,一个人走在街上,谁也不认识你,看着满街的烟火气,温馨又悠远,灯光铺满了马路,影子被无限拉长。
晚上看着江懿空着的床,祁远怎么也睡不着,他甚至想象着江懿是不是被人贩子拐了,越想越烦躁,索性给江懿拨了个电话。
没曾想江懿直接给挂了。
祁远放下手机,强迫自己睡觉。
直到第二天江懿还没来上课,祁远坐不住了,去问了班主任。
他们班主任只是说江懿请假了,明天才来上课。
天刚蒙蒙亮,江懿买了花去了公墓,一个人在墓前坐了很久很久,久到他几乎要分不清是早上还是下午了。没有人想清晨就来墓地,只是那里躺着想见见不到的人。
肚子饿得发出了抗议他才起身,揉揉发麻的腿,扯了个笑容:“爷爷,我下次再来看你。”
他的冤种老板何昊第无数次让他进屋蹭饭,何昊看出他兴致不是很高,也不跟他计较了,一反常态地把手搭在江懿肩上,亲切地问他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江懿面无表情:“你这样很像个怪叔叔。”
“……”何昊感到无语,把电视音量调小了些,说,“老板关心一下员工生活怎么了。”
许久,江懿才说了声“谢谢”,继续埋头吃饭。
“江懿,你明知道我想睡你还老是往我这儿跑,你什么意思?”何昊认真道。
“下次不来了。”江懿没看他。
何昊低声爆了句粗口,扭过他的头,蹙着眉看他,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说:“逗你玩的,继续来也没事,我不睡你了。”
“那今晚我能在这儿睡吗?”江懿厚着脸皮问。
“……你他妈。”何昊要被他气死了,“睡吧,没忍住跟我上床了别怪我。”
“你不会的。”江懿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祁远是在酒吧门口遇到江懿的,他翘了晚自习在酒吧门口等江懿,看到他旁边有人,是上次那个半抱着江懿出酒吧的人。
他心里没来由一阵不舒服,下意识开口:“你请假就是为了来这儿?”
何昊站远了些,挑眉看戏。
“你他妈脑袋长裤腰带里了吧?”江懿冷着脸看着祁远,“关你屁事啊?”
祁远沉着脸看看何昊,又看看江懿,不知道怎么骂回去,好一会儿才憋出一句:“我就想看看你在哪,你巴巴个啥呢?你丫就是个黑心小王八。”
“你有病没病啊,我去哪你都要管,你住太平洋啊?”江懿依旧骂的得祁远插不上嘴,只能气恼地看着江懿,像是要把他吃了似的,嘟哝了句“我他妈就是贱”,然后转身就走。
靠北,担心人也有错了。
祁远没去学校,回了家,气的他把江懿上次留在他家忘了带走的一件外套
', ' ')('扔进了衣柜最底下,并发誓他再管江懿的事他就是狗。
后来他们之间的气氛就从平静转为火药味了,江懿当他不存在,祁远也较劲不理他。
只是在江懿又一次夜不归宿的时候,祁远给他发微信问他在哪儿,他说在何昊家。
祁远明白何昊就是上次见到的那个成熟帅哥,顿时心凉了半截,头脑一热就开始问他为什么要住他家,为什么不睡酒店。
江懿很耐心地说了句他还没成年,住不了酒店。
祁远怔在了原地,愣愣地收起了手机,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好像从来没问过江懿有没有成年,竟然就把人带上床了。
他越想越心虚,又忍不住掏出手机给江懿发了条微信:“你别随便相信别人,我感觉他对你不怀好意。”
江懿:“你竟然还有脸说这种话?”
祁远窘迫地轻咳一声,不回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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