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神的人儿没有理睬他,月歌又靠近了些许再次轻声唤道:“红珠?”
失神的红珠被月歌加重的语气惊醒,呆傻的转过头来,不禁露出惨败的笑颜惊呼:“哈,你来了~你终于肯踏进这里了”
月歌讶异,红珠这是怎么了?虽然知道她一直抑郁,生活也并不开心,可今天的红珠看起来要比往日的哪一天都还糟糕。
苍白的肤色,削瘦的双颊,那双盈盈如水的眼睛更是深深地凹了进去,花容已失色。
暗淡的光影在红珠的面眸上游滚着,眼前的红珠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伶牙利嘴盛气凌人的红珠妹妹了。
恍惚间,红珠那双柔软无骨的双臂已然圈上了月歌的脖颈,媚眼如丝闪烁相思:“阿衡哥哥,阿衡哥哥~~不要如此对珠儿,不要~不要~呜呜”女人说着便嘤嘤的啜泣起来,哭湿了月歌的肩膀,哭疼了男人的心。
哭累了,红珠的神绪似是清醒了些许,看清了来人后不慌不忙的推开月歌,缓缓的走回塌边,然后翻找着什么。
没有人知道红珠心里想着什么,月歌的双眼锁定在捧在红珠手中的华丽锦盒,那只他五年前送给红珠的锦盒。
从夜晚到天亮,红珠始终一言未发,一直捧着那只华丽的锦盒依偎在月歌的肩头,怔怔的看着窗外的月亮变成太阳。
最后离别的时候,红珠只对月歌说了一句话:“把我装在这只锦盒里,呵呵~我实在是太喜欢它了”
三天后,红珠的尸体在青顼山的第二山脉的密林外被发现,女人如花,死时亮丽光鲜,红衣如血。
静静地看着躺在棺里的红珠,细心的月歌发现了红珠的死因,在她的脖后颈处有两个尖利的齿痕,有豆粒大小,上面已经结成血痂。
是蛇,是蛇的齿痕,面无表情的月歌定睛看着睡的安详的红珠,他想,这样的结局也许是对她最好的选择。
也在这一瞬间他懂了红珠那日在天亮之时对他说的那句话:把我装在这只锦盒里。
红珠红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下定决心从此以后都安睡在这只锦盒里陪我上穷碧落下黄泉么?
这是回心转意还是对某人的报复?或是你自己对自己的控诉?
算了,一切就这么算了吧,既然你已身死,那么我们三人的羁绊从此也就断开了。
亲手举起火把点燃了这口木棺,然后亲眼看着漂亮的红珠,可爱的红珠,坏脾气的红珠,未曾喜欢过自己的红珠在自己眼前一点一点灰飞烟灭。
捧着装着红珠骨灰的锦盒,月歌在想:红珠为何会一个人上山去?对于衍衡的态度他倒是可以完全理解,因为衍衡不爱她,不爱她就由着她去死么?还是不爱她才杀了她?
讨厌衍衡,是因为衍衡对红珠那份爱的无视,就连红珠身死他都未曾落下一滴泪,更是草草了事,完全没有继续追究红珠的死音,完全一副很期待红珠身死似的。
阳光太过刺眼,晃得月歌睁不开眼,再次看看手上锦盒中的骨灰,那是什么?刺眼的不是阳光,而是埋在骨灰中的一片甲,一片水银色的鳞甲,在如火的阳光折射下透出刺目的金银交错的光线。
不做犹豫的将那片儿泛着诡异光泽的鳞甲从红珠的骨灰中捏了起来,从此这一片麟被月歌当成坠子挂在了自己的胸前,而穿引这鳞甲的是一根红绳。
029【求收藏】离别
不想再与衍衡有任何的交集,月歌决定到外面的世界去闯一闯,怎知村子却突然的被官兵围剿隔离起来,而且禁止一切村民再进出牛头村。
一时之间,村子里闹的沸沸扬扬,也搞得人心惶惶,原来青顼道观里的道长死了,说是有巨蟒入观杀人,其实之前早有耳闻,但村民一直没有当真,随着越来越多的村民和游人离奇失踪,整个牛头村的村民也变得如惊弓之鸟,此次竟然连青顼道观的道长都惨遭不幸,众人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牛头村外越来越多的人在谣传,说是牛头村里有蛇妖,青顼山上更甚,早就被那蛇妖占山成了王,而牛头村里的人早也被那蛇妖迷去了心智成为蛇妖的傀儡为其办事。
谣传是可怕的,一传十,十传百,不管是真是假,最后束手无策的朝廷只得将牛头村与世隔绝起来,报着宁可牺牲掉全部村民也要阻止蛇妖祸害人间的态度封锁了整个牛头村。
再也不允许任何一人还有牲畜随意进出牛头村,至此,曾经名满天下的青顼道观开始破败,也就在也无人问津。
月歌才不信那个邪,执拗的要入荒废已久的深山,倒要看看有没有什么所谓的蛇妖。
推开阿爹的屋门,月歌走了进去,小心翼翼的坐到了床沿边,生怕惊动了睡梦中的阿爹。
如冰晶一般闪亮的眸子在阿爹的脸上游走着,轻轻的将阿爹露在外面的手臂塞进被子里,月歌说了一声保重便起身离去了。
“歌儿~”月歌的身后响起了阿爹慈祥的声音。
月歌没有回头,而是坚定的道:“阿爹,你等我,歌儿一定回来接你去享福~”说罢便头也不回地破门而出,没能发现他阿爹眼中闪过的精光。
阿爹面颊被天上的冰轮镀上了一层柔和的月色,整个人都容光焕发起来,完全褪去了往昔的沧桑,男人在床上坐直身子,望着窗外如墨一般的天宇暗自悲叹:“该来的。。。。。。。总还是来了。”
月歌攀上自家院子的土墙东张西望一番,在心中祈祷着千万不要被该死的衍横再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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