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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7 水刑、鞭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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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柏誉已经连续几天没有睡过一个完整的觉了。

他本就眠浅易醒,从前许栗在时,情况还好些,现在失眠越来越严重,就算入睡了梦里也尽是些繁杂琐碎的片段场景,让他发慌发晕,极不安稳。

这天许柏誉天不亮就起身了,刚坐上早餐桌,下属就急急忙忙求见。

他眼皮突地一跳,让管家把人放进来。

当他听下属汇报说行动已经败露,许栗被关时,面上还是一片沉着镇定,继续用刀切着盘里的培根。

“无妨,目的已经达到,辛池野现在发现也晚了。”

许柏誉继续说道:“向安插在辛宅的内应传递最后的命令,把许栗带回来见我。”

下属面露难色,告诉他许栗是被辛池野的心腹下属从医院带走,没回辛宅,直接押进了刑房。

许柏誉的手一松,金属材质的刀与瓷碟碰撞出尖锐刺耳的声音。

“营救成功率是多少?”

“……为零。”

刑房是每个大家族都会设立的,暗面的存在。背叛的下属,暴露的间谍,内斗中落败的族内成员……刑房就是为他们而准备的,如果他们还有开口的价值的话。

正是因为手段残忍血腥,夺人性命也是常有的事,早已越过了法律的边界线,各家族的刑房位置都是极其隐秘的,并且有严格的看守措施,同时防止被从外部击破和从内部逃脱。

许柏誉几乎要失去家主继承人之位的时候,都没像此刻一样感受到如此鲜明的寒冷与绝望。

他看着下属在他面前说着什么,却什么也听不到,只是茫然地想着,许栗回不来了吗?

那天,许栗被几个男人粗暴地从病床上提起来,手背上正在输液的针头被拔出来,带出一串鲜红的血珠,洒在白色床单上。

他没有力气挣脱,喊叫也是徒劳,任凭几个人把他结结实实捆住,蒙着头推上车,被带到了一处昏暗阴冷的地下室。

四月底的天气还很凉,许栗被扔进地下室一间狭小的房间,房间里空无一物,门被从外面关上后就是彻底的黑暗。

他赤着脚,身上还穿着医院的病号服,薄薄一层布料根本不足以抵挡从四面八方侵蚀而来的寒意,他只能尽量蜷缩起来,避免体温流失得太快。

好不容易捱过一夜,许栗原本就没好全的身体又发起了烧,他觉得头疼得厉害,心脏一突一突,跳得很快。在黑暗中睁着眼静静思考了一会儿,许栗基本可以确定,他的秘密动作已经被辛池野发现。

不知为何,他觉得有些如释重负后的轻松。

发现自己骗了他,那个男人一定已经气到发疯了吧。

大概没有机会活着走出去了,也不能再见许柏誉最后一面了。

有些遗憾,但也不算遗憾,就当用这条命还清了当年欠他的救命之恩。

许栗的这些念头在脑海中模模糊糊闪过,不知过了多久又昏了过去。

许栗再次醒来,是被一桶凉水浇醒的。他发现自己双手双脚都被紧紧束缚在椅子上,腰也被绳索固定在了椅背上。

几个男人见他终于醒过来,粗声道:“可以开始干活儿了!”

领头的男人问他:“监听器是从哪儿来的,还有谁配合你让辛总戴上监听器?”

许栗先是不说话,被一个男人揪住头发,狠狠打了几巴掌,打到脸颊肿痛,嘴里有了血腥气,他才涩声开口说:“我不知道。”

男人踢了他一脚,道:“这小子细皮嫩肉的,长得跟个姑娘似的,看不出来还有几分骨气。”

领头男人站起身,围着许栗转了两圈,和声细气地说:“这里多的是你想不到的手段,不想遭罪的话,告诉我,给你递消息,让你骗辛总买袖扣的内应是谁?”

许栗闭上眼,低声说:“我真的不知道。”

男人冷哼一声,对旁边人说:“先别动大刑,他这身板熬不住,万一还没开口就弄死了不好交代。先给他过过水吧。”

其余人提过来一个装满水的大桶,把许栗从椅子上放下来,捏住他的脖子让他跪在大桶前,再把他的头按入水中。

冰凉的水灌入口鼻,许栗咕噜咕噜吐出几口气泡,很快就耗尽了胸腔里的氧气,感受到令人绝望的窒息后又被拉出来,缓上一两分钟,又被残忍地按入水中。

如此往复几遍,许栗被从水中提出来时,已经呛了不少水到呼吸道里,一呼一吸都带着剧痛。

男人掐住他的脖子,阻断氧气,强行止住他的呛咳,继续了方才的提问。

许栗胸口徒劳地起伏,脸刹那由白转红。

审讯只持续了半小时,许栗很快就支撑不住昏死过去。

然而他的休息时间只有一个晚上,第二天,许栗被带到同一个审讯室,衣物被全部脱掉,赤身裸体地伏趴在地上。

一个男人看着许栗白皙修长的身体咽了咽口水,转头对另一人说:“这小子之前是辛总床上的玩意儿,活儿应该很不错,等下打坏了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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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的,要不哥几个先试试滋味?”

另一人啐他一口,道:“你要有这胆儿你就去上他,别在这儿跟我打嘴炮。”

男人冷哼一声,只能忍下内心燥热,转身去挑刑具。

几天前辛池野的心腹下属押送许栗过来时,特意交待过刑房负责人,要留这人一条命,也不能让他缺手断腿,还要看好这帮光棍汉子,不能让许栗被其他人染指玷污。

这话里的意思就很明显了,辛总心里还装着这个人,以后说不定还会把人要回去,那大家自然不敢造次妄动了。

许栗挨了顿鞭子。

不同于以往辛池野在调教室里抽的鞭子,刑房里的鞭子是货真价实的刑具,粗重狠厉,划到皮肉上,道道翻肉见血。

用刑的男人知道许栗不经打,还特意收了几分力,仍是抽得许栗背上和臀上鲜血淋漓。

见人没有动静了,男人浇了瓢盐水到许栗身后伤处,把流出来的血都冲洗掉。许栗被身后剧烈的锐痛活活疼醒,还不等男人发问,就呜咽着重复说“不知道”。

男人有些怒气上头,这人分明是个不经打的软骨头,却偏偏死撑着不开口,动用重刑吧又不让,真是憋屈死了。他愤愤地踹了许栗一脚,出去叫人来给许栗看伤。

许栗疼极了,但他不敢说,也不会说,他怕自己一旦松口说出那个人是谁,会让那人也落到跟自己一样的境地,他更怕会害许柏誉的其他安排和计划失败。

其实,他一直处在一个非常不公平的信息环境里,辛宅的内应只会单向地告诉他要配合做什么,而行动的具体事项,下一步是什么,他都无从得知。

就在这样一无所知的情况下,他仍旧固执又不要命地替许柏誉保守着一个已经没有意义的秘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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