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擎苍连脸上的笑容都没变,极其自然的道:“江湖人没那么多规矩,喜宴继续。”
“是!”
“还有,今晚……”
……
都是年轻人,谁会喜欢看着别人出风头,尤其是同龄人,更不行。
“狂生当真是太狂了,我们要不要去给白家助阵?”
“助阵?助死吧,没见风流扇刚才骗架拉的多厉害?”
“那刚才狂生还大放厥词?说什么不服来战!”
“没错啊,不服来战,是你出不去萧家,不是人家不让你动手啊。我刚才都瞧到了,凡是离开的,后边都有人跟着,估计得提早喝醉。”
“……”
最先说话的青年气的脸红脖子粗,觉得自己的人生观被践踏的不成样子,英雄好汉不该都是敢作敢当的吗?怎么还有仗势欺人的?名门世家还带背后打闷棍的?
不少蠢蠢欲动的人听到这番对话,十分懂事的掐灭了心里刚萌生的侠义之火,只嘴上佯作生气的骂几句,这狂生有本事,有背景,有朋友,三有完人不好惹。
“大好日子不去喝酒,都杵在这看什么呢?”
一个巨汉从外面走进了,说是巨汉可是一点都不夸张,站在人群后还能露出肩膀,推开人群,大步前行,此人赫然是石敢当,只是看起来有点无精打采,像是被霜打的茄子,不像上次那样威风八面、豪气逼人。
“我来晚了,明说了,没贺礼,最近穷。”
石敢当看到靖阳张口就道,说完才看到倒塌的水榭,有点不明所以,有人在今晚闹事?
“你还好意思来蹭酒,我召集兄弟讨伐澹台家都没见你来。”
一听声音靖阳就知道是谁,刚才还苦兮兮的表情瞬间就变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讨伐澹台家,有交情的就差了两家,雷家和石敢当,雷家交情差些,而且还听说那会雷老虎遭刺客暗算,雷家自顾不暇,不来是在情理之中,可石敢当号称义气满江湖,怎么就没来?
“做生意,亏本了,那会正收拾烂摊子……”
石敢当脸上闪过一丝愧意,他跟傲辰虽然只有一面之缘,可兄弟的兄弟至少也是朋友,那次没去真的丢人。
“你做生意?不押镖,改做无本生意了?”
靖阳眼珠子差点没掉地上,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石敢当做生意,他用脚丫子想都能猜到结果,这货做生意能赚钱才是见鬼了。
“找我妹子花了三十万两黄金,就差没把裤衩卖了,我又刚有了儿子,单靠镖局,我怎么养活一家老小?不得帮我的小崽子攒点练武钱?”
石敢当也不管是在大庭广众之下,直接就给吼回去了,这个时候不管谁对谁错,有人陪他吵吵嘴,打打架,都好。
“……你做生意不找天奇帮你参谋参谋,亏死你活该。”
靖阳讪讪的道,嗓门这么大,看来石敢当这次亏的不少啊。
在靖阳的兄弟圈里,做生意就两个人最厉害,一个不用说,肯定是傲辰,不过石敢当应该不知道,第二个就是天奇,正正堂堂,价格厚道,凡是和天奇合作过的商人,除了有特殊原因,鲜少有改换别家的。
“我是来喝酒的,不是来受你盘问的,有酒没,没有我走了!”
石敢当恼羞成怒的吼了一句,语气里还带着极深的怨气,能出卖你的只有自己人,为什么自己早不知道这句话呢?
“我会没酒?今晚谁先趴下谁是孙子!”
靖阳愤愤的顶了一句,转头和天奇、步锦岚等人对视了一眼,怨气这么大,看来这回石敢当亏得可不止是钱啊,随即便朝不远处的护卫道:“小单,去让人再整几桌酒席来,酒要最烈的,先上一百坛,敢小瞧我,兄弟们灌翻他!”
靖阳有个极好的优点,极容易让人有好感,那就是不管在哪,只要他认识,都能叫出名字来,从来不会用那个谁,喂之类的代称。
“魁哥,你在哪儿做生意呢?”
说到做生意,在座的没谁比天奇更有发言权了,上来佯作闲聊的问道,靖阳则去招呼那些看热闹的重新回席,怎么说他们今日都是来参加自己的婚宴,不能太失礼了。
石敢当真名叫石魁,不过这名字没几个人叫,大家都喜欢叫他石敢当。
“我自建的新城,是在平州飞鹰涧北面的平原。”
“那儿能做什么生意?四面环山、就一条路还经常断。”
天奇做生意常年四处跑,石敢当刚说了地名,略微思索就有了大致的印象。
“别人介绍的,不说了,亏都亏了,狂生在哪?没去给他助阵,我得赔个罪!”
“他去串门了,一会就回来,喝酒,喝酒!”
萧家的人办事很快,没一会就把水榭清理好了,开了天窗也好,更方便赏月,下人重新摆好了酒席,酒坛子一个接着一个扛上来,都是半人高的,步锦岚随便接过一坛,二话不说就往石敢当怀里塞,同时还隐蔽的朝天奇打了个眼神,这家伙出了名的背后不说人,你不灌他酒,能指望他说实话?
没人追问,这让石敢当好受了许多,拍开封泥,仰头就猛灌,酒国豪杰,轻轻一吸,倾泻而下的酒一滴不洒,全都往嘴里流。
…………
白家——
“狂生君傲辰,前来拜山!”
傲辰摆明车马,一点掩饰的意思都没有,在这万籁俱静的夜晚,声音响彻天地,犹如雷霆轰鸣不休,随即像丢垃圾一样把手里的白云松往下扔,然后飞跃而下,双腿踩着白云松的胸膛,飞速的坠下,帅的一塌糊涂,可惜天色极暗,一般人根本看不见。
傲辰骨子里就是一个霸道的人,不然也不会那么喜欢无敌霸手,还想以戟为兵器,只是他一直肩负着为皇甫谨雪耻的重任,凡事都小心谨慎,不敢失败,如今大仇得报,没有了顾忌,当然是想什么做什么。
“狂妄小儿,狗胆包天,竟敢挟持我儿!”
白云松的父亲白烟虹忧心忡忡,他觉得儿子做事太急切,没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