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朗已经不再说话了,开始逐渐趋向平静,心中只剩滔天的杀意,如果不能杀了司徒鑫,那他这辈子的努力,乃至整个司徒家都会烟消云散,这是他付不起的代价,所以就算是找人联手,就算是司徒鑫是他儿子,他也都不在乎了。
观战的每一个人都希望司徒鑫死,他就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鬼,阴魂不散,是绝大多数人心中挥之不去的阴影,还有一点就是,司徒鑫活着一天,司徒家就干净不了,就会被人在暗中指指点点。
司徒朗大吼一声,也出剑了!
厉阳也不慢,他和司徒朗配合了一辈子,早就达到心有灵犀的地步了,两人的兵器在空中截住了司徒鑫,两头堵截。
司徒鑫的左袖又见银光落下,又一柄巨针剑握在了手中,双手并用,前架后挡,守的滴水不漏,叮叮当当的声音络绎不绝,悦耳的像一首曲子。
“啊——”
司徒朗和厉阳抓准一个机会,齐齐全力击出,以力破巧,司徒鑫的身子被打飞了出去,虽然他的巨针剑及时挡住了两件兵器,但两人合击的力道之大,将他震得气血翻涌,胸口的肋骨疼痛欲断。
“受死吧!”
“小心别让他逃了!”
两道惊雷般的吼声中,风声大作,地上的剩余四位长老也飞身而上,挡住了司徒鑫的退路。
“你们连一对一的勇气都没有吗?”
司徒鑫嘲讽的看着司徒朗,就是这个人,杀儿子居然也需要帮手。
没有人去回应司徒鑫,全都闷声出狠招,今天要是杀不了司徒鑫,武敌那儿不好交代不说,他们也结下了仇怨,以后整个司徒家都危险了。
“断刺求生!”
司徒鑫的表情显得十分狰狞,整个人旋转如陀螺,双手的巨针剑射出密密麻麻的如丝剑气,不是往围攻他的六人,而是躲在远处观战的司徒家子弟。
他们突然受到攻击,阵脚大乱,有的跑开,有的跃起,更多的是根本就来不及躲,足有五六十人应声毙命。
“呀——”
在这一刻,弱者的生命显得无足轻重,几个首当其冲的被如丝剑气射中后,被切成碎块,血流成河,像摔碎的瓷娃娃,外围的人看了吐了一地,足见司徒鑫这一击力道是如何的凶残。
“司徒鑫,他们可是你的族亲后辈,你真下的去手啊!”
“呵呵呵呵,你们都不去救他们吗?”
司徒鑫面对六人的围攻,已经疲于防守,又听到质问,发出邪性的长笑,笑到最后如哭一般,夜鬼哭再次扰敌,问话的语气里充满了浓浓的嘲讽与不屑,看看多虚伪的人啊!
司徒鑫开始改变战略,变的有攻无守,疯狂的攻击,快、更快,如电、如光,你们不是最珍惜自己的命吗?我倒要看看谁敢跟我拼命!
果然,六人谁都不愿被司徒鑫拉去当垫背的,都悄悄的放缓了攻势,从近战转成了远攻,招式也倾向于骚扰,只求不让司徒鑫逃跑就好。
司徒鑫趁着六人分神抵抗夜鬼哭时,急运千斤坠落地,在地面,他的轻功能更占据优势,而在绝境的刺激下,司徒鑫的出手也越来越快,到最后双手就像消失了一般,根本看不见。
“爹,我们一起死吧,这样九泉之下就能一家团圆了!”
六人均不曾见过这样的武功,都不敢上前,司徒鑫带着愤恨攻向司徒朗,像一头疯狂的野兽,希望能同归于尽,那架势看着都让人胆寒,司徒朗速度跟不上,身上数处被划伤。
千钧一发之间,厉阳出手用长棍为司徒朗挡了数招,但他自身却被逼退了三步,手中长棍竟被巨针剑削断一节。
就在厉阳愕然间,司徒鑫撒手剑的绝学再次施展,只见银芒闪过,巨针剑钉在了厉阳的心脏上,鲜血顺着巨针滴落在地上,厉阳跄踉两步,无法相信死亡来的如此之突然。
“厉阳——”
司徒朗一声悲吼,扑上去灌输真气,从身上掏出一粒丹药喂入厉阳的嘴里,厉阳是他年轻时就一手培养起来的,亦徒亦友,不知道多少次一起出生入死。
“哇哈哈哈!”
司徒鑫看着深陷痛苦的司徒朗,感到无比的痛快,忍不住发出长笑,却冷不防后背两位司徒家长老联手偷袭,一左一右拍在他的琵琶骨上,被打了个倒栽葱,一脑袋砸在地上。
“我还有一剑在手,还能干掉一个,你们谁来啊?”
司徒鑫脑袋上鲜血流淌,看起来十分骇人,也不擦拭,快速的起身,用巨针剑指着正要痛下杀手的四人,放声的嘶吼。
四人齐齐后退,刚才那一下,他们可都是看在眼里的,谁都没有十足的信心躲过,都不约而同的望向了一脸悲色,正在抢救厉阳的司徒朗身上,论身份你是家主,论关系你是他父亲,你不出头谁出头?少给我在那里装痛苦!
厉阳被射穿了心脏要害,连带把心脏周围的血管筋脉都震断了,他虽是圆满境巅峰,但也不是不死之身,气息一点一点的变弱,紧紧的握着司徒朗的手,述说着遗言,最后万分留念的看着这天地,满怀眷恋的撒手人寰。
“我当年就不该留你这个孽障,你今天一定要死!”
司徒朗捡起刚才丢在地上的剑,气势比刚才多了几分悲壮。
“这么痛苦?三弟死的时候你都没这么痛苦吧?难道你喜欢的其实是厉阳?啧啧啧……”
司徒鑫一点都没有身陷绝境的自觉,右嘴角扬起,整张嘴变得斜斜的,看起来极具讥讽。
“孽障,我要将你挫骨扬灰!”
司徒朗不再与司徒鑫斗嘴,直接杀招倾泻而出,唇亡齿寒的道理,四名长老都懂,再不敢留手,一起杀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