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剑,白衣如雪,像凭空冒出来的一样。
这一剑像是能破开一切,静止时间;又像是能吸聚灵魂,让人身陷其中。
谢寒轩,他是追魂剑谢寒轩!
如果说刚才,澹台肖还有五分把握干掉萧擎穹,可加上这突如其来的一剑,顶多就只能剩两分把握,还必定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他从不将自己的性命和别人捆绑在一起!
不到一息的时间,澹台肖就有了决定,他选择转攻为守,调转刀头在身前划出如天堑的一刀,斩出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沟壑,土石飞空,地震石移,以强横的姿态挡住了两人的进攻。
“脑袋先寄在你的头上!”
谢寒轩的声音很冷,听着就让人如置身冰天雪地,与和傲辰说话时相比,完全判若两人。
话音一落,便见他挟着萧擎穹,腾空远处,片刻间就到了天际,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
“这是东疆,是我澹台肖的地方,你们逃不掉的,我一定会把你们的人头送回中洲,以儆效尤!”
澹台肖咬牙切齿的咒骂,当年他尚未执掌澹台家都不怕,现在更不用说了,挥手释放了一个信号弹,自个也急追而去,只留下遍地尸骸,以及不成样子的山头。
…………
“麻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靖阳重重的在桌上一拍,龇牙咧嘴的朝着傲辰发火,而桌上有一副图,由于桌子不够长的缘故,有近三分之一是摊在椅子上的。
画很好,绝对不逊于许三生不离,画上是萧家的一处美景,湖边,大树,草长莺飞,一派春意盎然的景色,一位年轻人靠在大树下,怀抱着一坛酒,遥望前方,一看就让人觉得他很惬意……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这幅画像被人用刀从对角切了似得,另一半是空白的,残缺了一半的画,意境根本突显不出来,令人扼腕叹息。
“这画不好吗?”
傲辰一脸的无辜,耸肩、摊手的反问靖阳,两人还在这胡闹,浑然不知东疆因为皇甫谨卷起了滔天杀戮,澹台家的圆满、大圆满已经倾巢而出,誓杀萧擎穹和谢寒轩。
“画是很好,你给我继续画完它!”
靖阳望着那画,画中人眼神灵动,嘴角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的笑意,凡是见过他的人,肯定都能一眼认出画上的人是他,景色也是跃然纸上,绝对是大家之作,可你这坑货只画一半是什么意思?最近我没得罪你吧?你就是什么都不画,都比这样好,靖阳是越看越难受,心里跟猫爪似得,强忍着气,好声好气的请求着傲辰。
“没灵感,画不下去了!”
傲辰挑了挑眉毛,撒着傻子都不信的谎话,正在气头上的靖阳,完全没注意到傲辰所画的湖水中,有着两个倒影,只是极为模糊,仓促看去,就像两条水蛇。
“别这样嘛,咱俩什么感情,是不是你动了什么机巧,另一半要用水泼,用火烧才能显现出来?”
靖阳是深知人在屋檐下就该要低头的道理,话里讨好的意味是更加的明显了,心里则是腹诽着没灵感,我看你是没德行,整整齐齐的没了一半,作画又不是作诗,你说没灵感?这话傻子都不信。
“这真没有!”
“有,你肯定有!”
画画画一半的事你都干的出来,你个万古巨坑,我刚才说的那些都是小意思。
“那你就去试试看呗。”
“你这货一肚子坏水,五行缺德,三才欠打!”
靖阳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干脆就指着傲辰的鼻子骂,可越骂越觉得生气,索性掉头就走了。
“画你不要了?不要你一定会后悔的!”
傲辰若有所指的道,这已经是他所能做的极限了,这事是个死结,憋在心里他实在难受,现在好了,两个人一起难受,他就舒服多了。
靖阳深知傲辰从不无的放矢,闻言又倒退了回来,卷起画拿在手上,信誓旦旦的道:“一桶水不响、半桶水晃荡,我不信就你能画,拿回去我挂大街上,悬赏!”
“再见,走好啊!”
傲辰跟在后面,十分损的摇着手,然后窗户上就出现了两个漂亮的脑袋,琉璃和碧菡的,笑的花枝乱颤。
琉璃捂着嘴,笑的直不起腰来,使劲的跺脚,恨不得能在地上打滚,碧菡则不一样,一脸惋惜的望着靖阳离去的方向。
“公子,你真的不画完它吗?这画也很好看呢!”
“你不懂,走吧,我带你们去玩!”
傲辰意味深长的道,然后便跃出窗户,带着两女去玩了,这地方虽然只是一个偏远小镇,可山清水秀,各种小玩意,特色小吃却不少,最近奔波江湖,很少有平静的日子,正好趁着近日无事,散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