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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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君权神授的奇怪国家。

国教会与皇室相互扶持又相互限制,看不起彼此却又不能独揽大权,国教会没有军权,却有神权,由神来选择谁做这个国家的主人。

没有人质疑过神是否存在。

国教会如今的主事李,已经亲自选任了三代国君,是有长命的老人亲眼见证着的。而比人记忆更为悠久的史册上记载着,李与这个快百年的国家同寿,亦或者说,李比这个国家还要更古老。

但李本人还是年轻人的样子,黑发黑眸,甚至比他亲自教养大的苍鹤还要显得嫩些。

苍鹤费力地将那身儿童款的教服穿好,这里也没别的衣服可以穿了。才做过的身体真是碰一碰都不行,裤缝勒在股沟之间,粗糙的缝合处戳在会阴到后庭的位置,酥麻的感觉让菊穴狠狠收缩了几下,他闭眼皱眉定神,差一点的又要高潮了。

而李,发泄过后就忘了他,坐在办公椅上,看着面前厚厚的书,冷峻得叫人害怕。

苍鹤靠着办公桌缓了好一会儿,没和李打招呼,径直出了办公室,回到小时候住的屋子,换回自己的衬衣西裤。

走出国教会的时候正值正午,阳光晃了他眼睛,他伸手挡着,看着来去的行人和乞讨的乞丐,风卷起地上的报纸还有脏兮兮的小孩去争抢,背后装潢气派国教会正进行午间祷告,圣洁而平和的儿童歌声。

他笑了笑,什么嘛,明明眼前的才是天堂。

走进人流中去,花钱从小孩手里买走了那张脏污的报纸,上面刊登的照片上贵族死状凄惨,手工裁剪的西装沾满尘土,倒在脏污的街道上,子弹打穿他的头颅,血凝固成黑色的浆,肥头大耳让他脸上惊恐的表情更加滑稽。

苍鹤心情突然好了起来。

他将这版新闻撕下折好揣了起来,将破损的报纸随手丢掉,又引得那群小孩争抢。苍鹤饶有兴趣地看了一阵。

贵族在这个国家有特别的权威,是仅次于皇室和国教会的存在。上流社会和下层贫民的矛盾演化出了许多黑帮,但有且仅有那个组织的杀手敢对贵族下手。

燕南飞睡在一堆空啤酒罐里,直到有人敲门,他才睁开眼睛,然后被剧烈的头痛袭击。

捂着脑袋缓了很久,敲门声锲而不舍,他才懒懒起身去开门。

简陋的一居室都是瓶瓶罐罐,还有半听没喝完的啤酒被他踢翻,酒流出门,门外那人还以为是什么东西吓得往旁边跳了一下。燕南飞挑着眉,希望这个勉强能成为同事的人最好能给出在休息日来打扰他的理由。

那个人说:“来大单了。”

那个人又说:“金主指名要你。”

燕南飞其实不太想接这一单。

他是组织里能力最强最靠谱的热门杀手,讲真的就没缺过单子,反而一直在奔波。好不容易接了个险单换得首领同意自己休息几个月,这还没开始两天,怎么又被人指名了?

他故意没换掉身上酒气熏天的衣服,跟着同事来到一座废弃的厂房。这家工厂一年前还繁盛过,燕南飞听过这的事。

贵族在这做肥皂,开出了极高的工资招工,说要带动当地生活水平。一开始都很正常,工厂效益不错,出的货都能被收购,工人还得加班加点地工作,但加班费给得也很大方。皇家也出面背书给了补贴以作赞赏。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总算有个良心的有钱人的时候,那个贵族展示了工厂的收益,并放话,只要入股,一切收益均做分红,稳赚不赔。

结果是显而易见的,收购肥皂的老板们是贵族的同伙,收益也是他们故意做得好看骗人的,工厂就没有什么出货途径,贵族卷了大家的血汗钱逃走了,皇室的人一再装无辜,这间厂房能带走的都被愤怒的工人拆走了,昔日的热闹顷刻间荒废了下来。

厂房正中间有张长四五米的巨型木桌。大木桌上坐着一个人,装满钱的密码箱在他手边敞开,燕南飞注意的不是那一箱子的钱,金主一头齐腰长发,一张脸被神厚爱过那样精美,叫人过目不忘。燕南飞当然记得他,那晚后巷,他将手帕塞给了他,而那块手帕现在都还在他的裤兜里,被他紧紧拽着。

金主站了起来,走到破碎的房顶投下来的阳光里,笑道:“我叫苍鹤。”

燕南飞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

叫着鸟类的名字,本应该是优雅且轻灵的,而这个人全然不是,反而像一条毒蛇,苍白的脸,森然的发,修长脖颈蓝绿色的血管……阳光没有给他带来丝毫视觉上的温暖,反而泛起蛇类鳞片的幽光。

他的眼睛本来就是很淡的琥珀色,偏光的一瞬,是蛇那样冷静的金。

可能是错觉。

苍鹤那么温柔的笑着,伸过来的手修长白皙,都透露着一种没有受过现实摧残才能抱有的和善。

贵族二代都是这样,享受着父母吸来的血,没有受过生活打击的用钱满足着,这份不谙世事的商量真叫人恶心啊。

燕南飞没有握上那只手。

苍鹤并不在意,他将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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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的箱子交给带燕南飞来的那个人,那人识趣的离开了。

独处让燕南飞有点不舒服,他盯着那人的背影。

苍鹤笑了笑,说:“那不过是一点让他带你过来的中介费,你的报酬我已经打给你们老大了,比那份多很多。”

看来是拒绝不了了,燕南飞问:“你要杀谁?”

很难想象这样的人能有什么样的仇恨?最好别是抢夺未婚妻反目成仇的俗套豪门故事,这样的人杀起来很无聊。

苍鹤将一张照片交给燕南飞,照片上男人西装笔挺表情严肃,但嘴边的胡子却有些淫邪,翻过照片,背后写着名字和一家酒店的地址房号。

他拍拍燕南飞肩膀,“燕先生要做的就是调查清楚他的动向和日程,找到一个他独处的时机,让我亲手杀了他。”

指尖扫过那条地址,“准备好后带着资料来这找我。”

燕南飞回去简单洗了个澡,将照片背后的地址刮掉才交给专门负责情报的搭档。出于好奇,燕南飞顺便将“苍鹤”这个名字告诉了搭档,当然他没抱幻想能查到一个假名背后的东西,但苍鹤这人就是那么的不同寻常,他给的还真就是本名。

搭档的调查速度很快,隔天,他还没进门就先吹了口哨,扬了扬手里的那叠资料:“你还真是捡到藏宝库了,那个叫苍鹤的人是皇室的七皇子,国教会神之子,都不是一般身份的人呐。

“至于另一个人不是这个郡的,还得需要点时间才能把你要的东西给你。”

国教会啊。

燕南飞躺在床上,闭眼。

他当年差一点点就进了国教会,那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了。

“你最好快把这个孩子送走,又不是你生的,我们都快要吃不饱了,还管什么他的死活?”

男人抓着母亲的头发不断撞击在床头上,包着破衣服的木头有几分柔软,撞上去闷疼,又不会留下伤疤,燕南飞也被男人拉着撞过,他太清楚这种看不见东西又头晕目眩的痛苦了。

而母亲哭着求饶,匍在地上吐了一阵,点了头。

他不是母亲身体里掉出来的孩子,他的亲生父母早在他还没睁眼的时候将他遗弃,是母亲将他捡了回来,相依为命了三四年,过得贫穷但好歹算是平静,直到这个男人来。

还是孩子的燕南飞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家明明男人才是最后来的那一个,为什么被赶走的却是自己。

母亲抱着他要将他送去孤儿院,而男人远比他们想的还要狠心。

柴刀扬了起来,砍下去流血的是母亲的心口,男人慌了神,燕南飞爬起来,冷静地拔出了插在母亲心口的柴刀。

血溅在脸上,温热的,原来杀人也不是什么难的事情。为什么这个男人,拳头砸在母亲身上时那么高大有力,却被一捧血吓软了腿。

他踢了踢男人的尸体,找了蓬花丛,他不知道这是什么花,挖了两天的坑过将母亲葬下。

从那天开始,他就是真正的孤儿了。

他漫无目的地走在各个村庄镇子,偷了一包又一包的点心饼干,被巡逻的扭送到了福利院。

福利院的院长是一个很伪善的人。

在没有来领养或者捐款的好心人来参观的日子,院长大抵是不允许准备太多的吃的,大家都吃不饱,难免有争斗,院长放任院里的孩子弱肉强食。

当然这些小孩子的手段对于燕南飞来说太小儿科,在福利院的日子之于他不算太难过,但怎么着都得看别人的脸色,他还是想离开。

隔着铁栅栏,他看着那些穿着光鲜的公子哥儿,幻想着自己也会这样,嫌弃地皱着鼻子,由仆人抱着走过臭水滩。

得先离开这啊,得攒一笔钱离开。

燕南飞穿梭在福利院的各个管道,去偷窃院长、来考察赞助的慈善家的零钱,一笔一笔凑起来,零散而艰难。

直到那一天,漆黑的车上下来了一对父子,院长谄媚得几乎要跪倒尘埃里去。燕南飞从生活老师的闲谈中得知,那对父子是国教会的主事。

福利院里的孤儿都蠢蠢欲动起来。

对于一个孤儿来说,国教会简直是天堂一般的地方——不愁吃喝,有地位,往街上一走,洁白神圣的教服引人侧目,是比贵族还尊贵的存在。

就比如那个孩子。

他们挤在窗户后面好奇地张望。

那是一个和燕南飞看起来同龄的少年,穿着方领白色过膝长袍,长袜勒在他的小腿,一双皮鞋擦过鞋油光可照人,踩在福利院碎石地上都叫人感到心疼。

院长要扶他,他毫不掩饰嫌恶的收着手,用手巾擦过一根根手指。院长被他丢了面子,看了眼国教会主事的眼色,主事笑着摸摸少年脑袋,无声纵容他的无礼行为,院长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这就是神之子啊。”

身旁的同伴这么说着。

“神之子?”

“嗯,听说会成为国教会下一任主事,比皇帝还厉害呢。”

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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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情绪在孩子间传递。有人甚至不自觉地站得板正,就像是接到使命的骑士,大家都知道该怎么做了——讨好这位神子,比什么都重要。

原来自己在那个时候就见过苍鹤了。

说来也奇怪,燕南飞自己分明记得那段时间也没少给这位神子当狗腿子,怎么会完全想不起一丁点他的长相。

就好像有一滩浓稠的液体糊在苍鹤脸上,流动着作出他的表情。燕南飞清晰地记得那十只白皙的手指捏着碗筷,那天的菜对于福利院来说已经很丰富了,但对于贵族无疑是粗糠,本以为少年会像嫌弃院长那样嫌弃这些饭菜,苍鹤夹起一叶白菜放进嘴里,露出满意的笑。

富养的孩子有种残忍的善意。

福利院的孤儿讨好他,他嘴上说着谢谢,也很习以为常地接受别人的照顾,早就习惯了当人上人,并没有觉得他人的讨好有哪里不对。

也有一些年纪小、见识还不足以支撑考虑未来的孩子也不怕得罪了他会进不去国教会,只看他穿着昂贵,趁机求他给点什么,苍鹤愣了一瞬,也大方地取下来送给了那个孩子。

燕南飞自然没清高到可以对苍鹤的权利熟视无睹,也不肯挤在一堆孩子里面红耳赤地献媚,他默默地替苍鹤拉直卷起来的衣角,苍鹤察觉到了,在被簇拥中转过头来冲他微微一笑。

啊,自己是真的怎么都想不起苍鹤当年的模样。

午后树影斑驳,苍鹤坐在秋千上,他踩着细小的沙石嘎吱嘎吱,走到苍鹤身后,所有记忆都那么清晰,像是昨天发生的那样,就苍鹤的脸,转过来,是滴滴答答流淌的黑色液体。

他轻轻推了推,秋千摇晃了起来。

“你不用午休吗?”苍鹤如此问道。

燕南飞摇摇头,“我在做一件了不起的事。”

他带着苍鹤去爬那些沟通了各个房间的管道。一直循规蹈矩的富家少爷显然是没有过这种无礼的体验,趴在逼仄的管道中,用自己昂贵的定制衬衫擦灰,但他眼睛亮亮的——啊,不对——此时此刻的燕南飞想,他应该是看不到那一滩液体的眼睛的。

回忆继续。

两个小家伙途径厨房,听到厨娘抱怨:“真是讨厌的贵族啊,不会剔鱼刺就不要吃鱼好了。”

两双眼睛凑在排气扇的缝隙前偷看。

不像那一堆丢在水缸里的杂鱼,案板上那条鱼从长相就透露着一种昂贵,胖胖的厨娘在狭窄的灶台之间艰难移动,小心翼翼将鱼片好,用镊子抽出细小的刺丢在旁边的碟子里。

“哇哦。”燕南飞悄声感叹,“高级货。”

苍鹤看得更努力了,橘红色泛着冷光的鱼皮让他微微皱眉,“恶心死了。”

燕南飞调侃道:“你们这种少爷,应该也没见过食物本身的样子吧?而我们这种人,只知道它值钱,用命去捉它,却不知道是什么味道。”

苍鹤挑眉:“这有什么难的?等下我那份饭给你。”

“嘻,那大婶知道了她辛辛苦苦捡干净刺的鱼肉被我们这些‘小短命鬼’给吃了,不知道会不会又把脸给气红。”

两个人又凑在排气扇那看了一阵,苍鹤打了个小小的哈欠,燕南飞知道不能再久待了,就找了条近路,从福利院祷告室讲台下的通风口爬了出来。

两人推开祷告室的门要离开时,国教会主事正站在门口,看他举起来的手像是要准备拉门。

他看见苍鹤,眼神温柔:“原来你在这。”

苍鹤甜甜地笑了笑,走到主事身边,将手交给他握住。

很奇怪的牵手方式,十指相扣。长辈会用这样的方式牵一位晚辈的手吗?燕南飞瞧着,心里不明白,他并没有被长者宠爱的经历,但看着苍鹤的笑,那张滴答着浓稠液体的脸只看得到笑容,能将嘴笑出这样的弧度,大概就是被爱着的感觉吧。

主事带走了苍鹤,空荡狭窄的走廊将主事的话压得模糊:“交到朋友了?”

燕南飞的记忆里,苍鹤咯咯笑着,好像没有回答。

直到晚饭时,苍鹤果真主动坐到了燕南飞身边,将两人餐盘调换。

足够好的鱼是不需要做熟的,放在紫甘蓝叶上的六片带着血丝的生鱼肉,点缀不知名植物捣碎绿色的浆,富人们把这叫做原汁原味,就是观感上看起来就有些恶俗。

燕南飞挑起鱼肉塞进嘴里,两人相视一笑。

当然,燕南飞还不至于把自己的以后压在这一两口鱼肉的交情上。

夜深,保育员拿着手电筒巡视过每一间宿舍,浑黄的光消失在楼梯拐角时,燕南飞飞快地跑出宿舍,弯腰将自己藏在阴影里,来到祷告室,小心翼翼取下祷告室讲台下的通风口上装着的铁网,轻车熟路钻了进去。

最近院长对财物的丢失有了警觉,他的目标是睡在客房的苍鹤和主事。真要感谢设计这座建筑的人,不知道是哪来的趣味,几乎每间房都有通风管道,让他这个小贼一路畅通无阻。

警惕的他忽然间看到透进管道稀薄的光,这说明客房里的人还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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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燕南飞迟疑了一阵,熟悉的声音传来,是院长低低苦求祷告。

“神啊,原谅我的罪孽。”

燕南飞悄无声息地爬过去,往下看,落入眼中的一幕让他惊恐地瞪大了双眼。

苍鹤裸着身子坐在床上,消瘦的背脊微微弓起,椎骨一节一节顶着皮肤。他双脚被麻绳拉开绑在床角两端,本该隐匿着的、耻人的器官暴露在昏黄的电灯下,还在发育中的东西尚且是嫩粉色的,苍鹤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半长的头发垂落,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悲悯。

院长跪在地上,双手作祷告状哭泣:“作为您最虔诚的信徒,我不该贪恋金钱铜臭,以您的名义大肆敛财。”

他一边说着自己的罪恶,一边去含苍鹤垂在腿间的柔软,他用舌尖刷过柱体,舔舐沟带,苍鹤颤着声呻吟,双腿努力想并拢,只是徒劳的被麻绳磨破脚踝。

“神啊,为您的信徒降下惩罚吧。”

院长用力将那算不上男人的物件放在嘴里吸裹,苍鹤痛得直颤,头发汗湿在脸上,在院长期待的目光中,像是被下了什么禁锢,什么也做不到。腿间的柔嫩始终软趴趴的,院长甚至用了牙齿去咬,苍鹤已经痛得嘴唇惨白,蘑菇状顶冠上的孔洞只滴出两滴清液,院长如蒙大赦,竟有些泪眼迷蒙。

“神啊,您终于肯接受您愚笨的信徒了吗?”

院长起身掏出早已肿大的性器,抵住苍鹤的后穴。

他低声喃喃:“神啊,帮您愚笨的信徒洗清罪孽吧。”

挺腰深送,捅入苍鹤的身体,苍鹤痛苦哀鸣了一声,鲜血落在米黄色床单上,像两滴泪。

铁架床嘎吱嘎吱响着,男人的粗喘,少年的哭泣,煤油灯在摇晃。

燕南飞心惊胆战地看着眼前的一一幕,惊吓过度使自己大脑一片空白,直到有什么毛绒绒热乎乎的东西在钻着自己的裤脚,又是一吓,让他回过神来,伸手一抓,是一只快有脸大的大耗子。

他并不害怕这种下水道生物,毕竟也算是同类。

燕南飞又看了眼痛苦不已的苍鹤。

客房他没少来光顾拿东西,铁网被他撬得次数多了,只是虚虚卡在框里,他一只手就能将铁网取下。他略一思索,将手里毛光水滑的黑色大耗子丢出去,正正好砸在院长后脑勺上。

瞬间,他闪回管道里。

院长被吓了一跳,往旁边躲去,丑陋的器官从苍鹤身体里出来,粘稠的液体射在了地上。那耗子也是受惊过度,在院长身上乱爬乱咬,尖锐地吱吱叫着。

苍鹤却不觉得害怕,他眨着那双漂亮的眼,看着没关严实的通风管口。

燕南飞急着逃走,没有看到后面的事。第二天早餐前的祷告时院长没来,是助教走上讲台,他身后站着穿着华丽的苍鹤和那个主事。

苍鹤神色如常,笑容自带冷漠和疏离,昨晚就好像是独属于燕南飞的噩梦一样。

助教道:“国教会要挑选五名圣洁的孩子培养。”

“孩子,你看上了谁?”主事小心翼翼地摩挲着苍鹤的脸颊,看向福利院孩子的眼神是那么漫不经心,“我记得你有一个相处得很不错的朋友。”

苍鹤眼神飞快地扫过燕南飞,随手点了五个孩子。

他没有选择他。

那五个孩子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坐上豪华的车离开了福利院,尾气喷了他们这群落单的可怜人一身,燕南飞咬牙切齿。

至少燕南飞还在福利院的那两年里,是特别特别恨苍鹤的。

他救了苍鹤,院长因此阳痿这也是他很多年后才知道的而性情更加古怪残暴,苍鹤就这么把他留在了福利院吃苦,直到他逃出来。

后来燕南飞做了杀手这个职业后,也了解了一些上层的事,才有些后知后觉,苍鹤其实是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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