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壮汉一个接一个走下去,然后站在外面对我们说:“请。”
连道真从座椅上站起,然后第一个走出去,我跟在他后面,刚出机舱,便听前面传来声音:“连先生,小兄弟,我们又见面了。”
直升机前站着一堆人,有男有女,个个面色冷漠,看起来就像一尊尊石像。他们的军服一致,都是灰白色调,不同的是,只有少数人的胸前,有着s标志。
而在这少数人前方,站着一个年轻人。他看起来二十多岁,没穿军装,但身子挺拔,很是不凡。最重要的是,他的面孔让我吃惊,因为那张脸,我隐隐感觉到在哪见过。
也许是见我目带疑惑,他笑了笑,说:“小兄弟果然贵人多忘事,西安的时候我们打过照面,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忘了,看来,我这张脸不够吸引人啊。”
他说话时,看了一眼阿三,眼中饶有兴趣的样子。不过阿三对他不感冒,低哼一声躲到铜甲尸后面去。不过那人这么一提醒,我这才想起来,在西安那家宾馆,他曾经和我聊过天。那时候,我以为他是宾馆的主人,现在想想,他当时问的问题,都是在套话。
而且,也正是因为他们,连道真才会误会我,乃至发生后面的一堆事情。
所以,我说不清该讨厌他,还是该感谢他。如果不是他,我遇不上连道真,更不可能这么快就知晓自己的身份。
这时,连道真开口问:“为什么要见我?”
“因为连先生需要那份古文和资料。”那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笑着说:“而我,也需要和连先生商谈一些东西,互惠互利嘛,所以才将你们请来。”
连道真看着他,说:“我刚来禹州,这里很小,你们这些人权力高,势力大,一个大队长,怎么会跑到这种地方来等我?”
“我只是代理大队长。”年轻人依然在笑,但他的笑容中,却隐藏一丝很晦暗的勉强。
连道真并没有说什么,可这个人的心境为什么会改变?我很小心的用余光去观察他,希望能找出答案。
但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人对目光的感应非常敏锐,他看向我,说:“小兄弟好像对我很感兴趣?”
我呃了一声,略微尴尬。
他笑了一声,说:“还没自我介绍,我叫杜衡。”
这自我介绍也太简短了吧……我暗骂一声笑面虎,觉得他比周康还要危险。可人家这么有礼貌,我也不好失礼,便点头说:“我是左天阳。”
“这名字挺好,天高地广,烈阳高照。”杜衡说,然后他看向阿三,问:“那这位……”
“关你什么事。”阿三翻着眼皮,脾气很大的样子。
“呵呵,年轻气盛,可以理解,可以理解。”杜衡笑着说,也不再多问。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虽然他话表面看起来没问题,但我总觉得话里有话。
不过杜衡没有纠结名字的问题,而是对连道真说:“这样站着说话,不是待客之道,连先生能否借一步说话?”
连道真沉稳的看着他,然后说:“这里地方大,说话很方便。”
“打起来也很方便。”杜衡一脸是笑,说:“连先生果然还是那么谨慎,有强大的力量,还有这么稳的性子,真的是很难对付。”
我立刻紧张起来,他们这话里夹枪带棍的,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打起来。我虽然能够引动土行之力,但尚未熟悉,战斗中肯定是帮不上什么忙的。而这些人不必寻常,他们面对连道真,毫无惧色。我很清楚,这里站着的每一个人,都对连道真非常熟悉。和杞县城隍庙遇到的那个年轻人柳震宇不同,他们很稳,是让连道真有所忌惮的组织。而这种组织,属于国家。
所以,我非常不希望他们打起来。至于阿三,没心没肺的到处看,好似什么也没察觉到一样。
“如果你找我,只是为了这些废话,那就不用多说了。”连道真很不客气的说。
我更加紧张了看了周围人一眼,那些一个个冷漠的人纹丝不动,他们甚至没有去看连道真,更不会显露出什么特殊的神情。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如果真的要发生战斗,那他们会瞬间从石像变成最可怕的战士。
杜衡呵呵笑了声,说:“既然连先生不喜欢闲聊,我们便长话短说。第一件事,台前县有关于那只尸的细节,希望连先生能告诉我们。”
连道真想也不想的回答:“古文在哪里?”
杜衡伸出一只手掌,我如临大敌,很是戒备的看着他。他冲我笑了下,露出洁白的牙齿,然后将五根手指伸直了,接着大拇指和食指缩起来,说:“三件事。我只说三件事,如果连先生能够配合,那份古文和资料,就是你的。我想,连先生肯定不怕我赖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