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赶回公馆。
她以前在律师事务所,吃饭偶尔没个时间观念,有时候下午两点吃,有时候三点钟,如今他做菜便清淡,也丰盛,帮她忌口。
等他收拾好厨房,将衣袖挽下。
午时的阳光澄澈,穿庭入户洒了一室梧桐的剪影,满室静静,只荡着新闻频道的声音,阿霁便神情专注。
他过去,短暂静默后,拿起遥控器关了电视。
那屏幕一黑,显出沙发上的他们,在做饭前,他抱着她一起洗过了澡,室内清冷,他换了身黑色的薄毛衣,剔透而清隽。
在她唇上轻啄了两下,阿霁略有些僵硬,一动不动,陆淮深抿着她的唇肉细细地磨,她咬着牙,他不急,含住她的唇又啃啮一般咬出浅浅的牙印,像是爱不释手,“阿霁……”他呼吸都乱了,撬开她唇齿要的深入。
白霁溪只有忍耐。
这人果然是病态的,她表现的再没有兴致,他依然能沉迷,裹缠着她直到天色暗了下去,被褥烘得手脚暖和的发汗,他气息依然在耳边,起起伏伏地喃喃着,黏的她太紧,仿若要生生地挤入她骨子里。
“阿霁……”
那音色痴缠,借着吻,呢喃着研磨她唇瓣,却并不深入。
从他的语气,她多多少少听出了渴求。
犹豫了一会,她纤细的胳膊打着颤,抬起搂住了他,轻轻地吻住。
到了夜里,温度直降。
尤其是树林间,那废弃的仓库敞着入口,冷风灌进去,垂落在半空的灯泡便摇曳,引得光影跟着簌簌地变幻。
窒默中,只听得见风声,跪在地上的几人听着,神色不定,渐渐不再耐烦起来,而他们周围,又有好几个将他们看守的人。
跪在地上为首的汉子肤色黝黑,匪气凌厉,不像是本土人,那嘴角微微一张,说出来的果真是缅甸语:“陆三呢,我要见陆三。”
偌大仓库没有人肯搭理他,他勃然地立即大声喊了几句,反复地提及另外一个人的姓名。
这一些缅甸人,身份实则是来自金三角的雇佣兵,携枪偷渡入境,目的是要见一见陆三。
没成想,半道突然地横遇车祸,撞他们的车的人,趁着他们伤的重,将他们携带的枪卸地干干净净。
此时,明晃晃的灯下,他们身上全都是血,血腥的气味挥不散,若有若无。
正是狼狈的时候,当为首的那雇佣兵最后一次念出那个人名出来,空气中,便有人掷下字音,竟是替他翻译:“陆天敏。”
闻声,那缅甸人就一怔,循着声望向仓库门外。
有人走近到了灯下来。
露出的容貌,令缅甸人不觉眯起眼多想了一想,记得,犹在金三角时,陆天敏曾经和他说过,陆老爷子锒铛入狱之后,陆家是落到了她三哥的手中,而她三哥有个独子,是医生,今年该有二十多岁。
缅甸人便看着这灯下的人。
被立秋的夜色相衬,干净,不像是沾过脏血的。
缅甸人神色不定,沉沉的说道:“我要见你父亲,我是你姑姑派来的。”
他这么说着,肩膀一紧,蓦然被人按倒下去,他起先还有力道挣扎,直到被人狠狠地踹中腹部的伤,额角上冷汗当即浸了出来,惹他疼的一个劲蜷缩着,没办法再抬头。
陆淮深看着他。
“她派你过来,应该不止是让你找陆三。”
陆天敏在陆家长辈里排行老五,是陆老爷子唯一的女儿,年纪轻轻时,远嫁泰国,嫁给了当地的毒枭,之后老爷子被捕,陆家洗牌,陆天敏从此隐姓躲进了金三角一带,一躲,十年有余。
倒是最近几天,她蠢蠢欲动,似乎打算回国。
缅甸人听他一问,就不再吭声。
陆天敏派这一些雇佣兵过来,其实是试水,陆三虽然掌管着陆氏,但他牵挂的只那么一个儿子,他儿子却也是不寻常,陆天敏不敢贸然,唯一有信心能拿捏的,只有白家的小姑娘。
只有拿捏住了那小姑娘,带到金三角来,她就有砝码,与陆家谈判。
陆天敏自是低估了这样做的后果。
这一晚,也惟有那白家的小姑娘睡得最熟,一夜无梦。
当真是累到了,心力交瘁,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刚睡醒的云团儿最是软乎乎的,迷迷瞪瞪戳一戳旁边的枕头,朦胧中记得那狐狸半夜回来,给她按摩了许久,她这会犹未睡醒,趿着拖鞋下了楼,揉了揉眼睛。
男人在餐桌前忙碌着。
察觉出她的步声,他一转过身,整团云蹦了一下蹦进他怀里来。
似乎非得要爬到他身上不可。
陆淮深于是搂紧,亲亲她惺忪的睡脸,她半梦半醒,全然是对他的依赖,梦呓似:“走不动了……”
还没有洗漱,可是她已经下来,懒得再回到二楼去卫生间。
陆淮深低低浅笑了声。
托起她的臀抱起,小云团儿便伏在他肩上,被他抱回楼上。
立秋的这两天,发生了许多的事,其中,云南边境的数个制毒地点突遭缉毒警队的突袭,而警队那边,他们只是收到了一封匿名的邮件,根据邮件上的线索进行搜捕,这才端掉了这些好几个窝点。
这一件大新闻,当天传到了泰国北部的一处小镇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