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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手还未消失,它们长长地伸到地面,抓起大汉尚算完整的身躯,飞快缩回去,消失在高塔顶端。

所有人都说不出话。姜笑咬碎了她的棒棒糖,最咋呼的柳英年也僵在当场。

只有那牵狗的老者慢吞吞走过来。他像处理垃圾一样,捡起残肢扔给身后的黄狗。黄狗吃得吧唧作响,满嘴血肉碎末。

柳英年捂着嘴巴冲到一旁呕吐。余洲忽然想起自己在高塔内部听到的声音。

他跑进高塔,静静站着。头顶是砖块砌成的天花板,此时一种声音从上方传来,清晰无比。

撕咬,咀嚼,吞咽。呱唧呱唧,呱唧呱唧。

从砖块缝隙里滴落的血线,在余洲脚边形成无数细小的血点。

作者有话要说:

余洲:请大家吃……吃……

樊醒:吃柳英年的饼干。

等大家发现柳英年发的都是过期饼干,已经是拉完肚子的第二天。

第4章浓雾号角(4)

没有人敢再走近高塔。

想到昨夜他们在一个怪物下方睡了一整夜,连姜笑都脸色发白。

塔是上不去了,再问那老头任何问题他都摇头不答,只满脸慈爱地抚摸黄狗。

柳英年没了之前的活力,呆呆蹲在树下,哭得直发抖。渔夫帽仍然与所有人都拉开距离,但他走来走去,心烦意乱。樊醒跟在古老师后面,想方设法套话。

余洲和姜笑对上了眼神。

两个人眼里都是同样的诧异:你怎么这样冷静?

余洲心想,又不是没见过死人,这有什么。

怪异的“鸟笼”里恐惧浓度太高,临近中午,谁也不觉得饿。等众人走累哭累,开始静静发呆,姜笑开口了:“去打听打听怎么上塔。”

柳英年一怔,带着哭腔喊:“还要上塔?塔上有怪物啊!”

樊醒插嘴:“有怪物,说明塔顶的风车就是正确答案。”

这回连渔夫帽也抬起了头。樊醒指着上方:“如果塔顶风车没有意义,‘鸟笼’不会设置这么大的障碍。”

柳英年擦了眼泪:“有……有道理。”

姜笑:“打起精神,我们还要找到今晚住的地方。”

众人之中似乎最容易崩溃的柳英年终于冷静下来,狂擦眼泪鼻涕。他和昨日骗余洲动刀子的那个男孩简直判若两人。

几人迅速商议好,分头打听如何上塔,以及塔上的怪东西到底是什么。

余洲负责找住的地方,他没有片刻犹豫,立刻转头盯上渔夫帽。

昨晚不住高塔却依旧安然无恙,可见渔夫帽找到的栖身之地一定是安全的。

渔夫帽察觉余洲看自己,扭头走开。

余洲一愣:这人不想和自己对视。他不禁异想天开:莫非是一条道上的大哥?

跟了一段路,那人果然回头,对他招招手。余洲没提防,才走近就被渔夫帽反手扣住脖子,颈上一凉:锐利的美工刀刀片贴着他颈部大动脉。渔夫帽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恶狠狠的:“跟着我做什么?”

余洲不敢动:“大哥,我想问问你,你昨晚住哪儿?”

渔夫帽把他推开:“有了这个,哪里都能住。”

余洲也有刀,但他做不出胁迫别人的事情。

渔夫帽退了两步:“别跟过来,别找死。”

余洲只得站定,白白看渔夫帽走远。

他确实太弱了,说话做事都没有分量。余洲心里懊恼:若是换了别人,比如樊醒之流,一定能凭那条烦人又狡猾的舌头说服渔夫帽。

雾角镇码头很小,冷冷清清。码头周围没有渔船,也没有织网晒网的渔民。

余洲走到码头边蹲下,看着黑雾淹没的大海。他没找到可以收留他们几个人的地方。

雾角镇的居民很古怪,他们对外来者态度极端冷漠,有时候余洲和他们对上眼神,总觉得对方在嘲讽和冷笑。

正长吁短叹,码头下方忽然一阵骚乱。

一条迷路的海豚在码头边上撞晕了,受伤严重,被人们拖上陆地。

余洲第一次见到这样大的海豚,好奇心起,忍不住往人群里挤了挤,想看得更清楚些,回去之后好跟久久讲故事。

凑近了才闻到血腥气:两个男人正用刀子剖开海豚腹部。

余洲大吃一惊:那海豚还未死,不住地抽搐,尾巴在满地血水中扑腾。

人们怕被溅上,纷纷后退,余洲却被拿刀的男人抓住脚踝:“你等等!”

“我……什么?”余洲遮住自己视线,他不敢看那濒死的海豚,心口憋闷得难受。

“终于取出来了!”那男人笑着,举起一个血糊糊的东西,“这海豚快要死了,咱们是在救它肚子里的孩子。”

那血糊糊的肉体便塞到了余洲手里。余洲定睛一看,背脊汗毛齐齐竖起:怀中竟是一个小小的人类婴儿!

脐带很长,连接海豚腹内和婴儿肚脐。婴儿只有他两个手掌大小,温热粘腻的皮肤,张嘴哇哇大哭。

余洲整个人都木了,手脚不知道该不该动、该怎样动。那婴儿哭泣的脸像被热气熏得融化,忽然开始变幻,隐隐一张鱼脸。那瘦弱的、如同筷子般粗细的小手举起,指向大海。

——一泼冷水迎面浇透余洲面颊。

他一个激灵,胸口浊气呼出,不住地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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