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献祭过后,大家竟然真的活了下来,生活好像又恢复了原状。
坟墓、长明灯、人鱼、献祭;直到他们过来,这就是无涯镇发生的一切。
当然,后来不知什么原因,竟然改名为“无鸦镇。”而这个原因,连何柱也不知道。
一行人从何柱家里出来,他家门口的寿衣迎风飘荡,像一个幽灵守在这个永远出不去的镇子。
“真的是这样吗?”钱米米忍不住发问,从心里来说,她太希望就是这样了,再多的事情发生,她真的很怕自己活不下去。
但唐黎他们的反应告诉她,原因远没有这么简单。
头顶的太阳很亮,但四人的心底却生出莫名的寒意。
前两日还在远处的浓雾已经移到起初她们来时的坟墓上面,离他们越来越近。似乎在催促他们,不久之后整个镇子将被浓雾覆盖。
时间,不多了。
事情到这里仿佛被卡住,除了何顺,镇上的其他人对他们避如蛇蝎。
“二十年前的事情,为什么何绵绵看起来还没老?”庄如亭突然发问。
那种不协调的感觉越发重了。
每个人都知道何绵绵有问题,但没有人知道该如何解决。
路过祠堂的时候,唐黎忍不住往里面看了一眼。墙壁上的画不知被从哪里来的风吹动,整个画面就像活过来一样。
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越来越重,两根白色蜡烛上的烛火在跳动,投下的阴影不停地变幻位置,让蜡烛本身的形状也在阴影的影响下发生变动。
两根蜡烛,真的很像两根长长的人骨。这一眼,唐黎突然想起了何绵绵在厨房的砧板上放着的两根干净的腿骨。
四个人沉默地回到了何府,白天的何绵绵看起来很像一个人。与他们上午走时不同的时,她的脸色变得苍白很多,在阳光下甚至白得发光。
钱米米看见忍不住摸摸自己的脸,她才十八岁,正是青春年少的时候,可肤色看起来根本没有何绵绵的白。
“这何绵绵的脸变白的速度真是要命啊。”钱米米忍不住嘟哝道。
唐黎心中思绪很多,上午得来的消息让她总觉得哪里不对。这种真真假假的感觉让她神色不安,皱着眉头连钱米米的话都没听清。
“什么白的?”等她回神过来,钱米米已经找馒头吃去了。而庄如亭和张学文也站在一旁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她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发现天空晴朗,确实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这才心里微微放松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