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微微和阿桃回到家里没多久,顾斐和魏尘也先后回来了。
阿桃去淘米烧饭,顾斐将今日买回来的零食分给微微和魏尘,顺便询问微微今日在家做了些什么?腹中的孩子是否听话?
他今天带回来的是红糖麻花,小小的一个麻花,表面过着红色糖浆,还撒了芝麻,一口咬下去是又香又脆又甜。
江微微吃得很香,嘴里含糊说道:“都还不到两个月,哪有什么听话不听话的?”
随后她又说了下傅七和乔水盈的事情。
顾斐道:“以后有乔姑娘来找你玩耍,你不用再整日闷在家里,可以出去走动走动,对你和孩子都有好处。”
“我知道啦。”
见她吃完三个红糖麻花后,还要伸手去抓,顾斐握住她的爪子,劝道:“等下还要吃晚饭,不能吃太多零食,这些留到明日再吃也不吃。”
江微微朝他吐了下舌头:“你真是越来越唠叨了。”
顾斐不理会她的调侃,用湿毛巾帮她把手上沾到的红糖和芝麻擦干净。
夜里,大家各自回房休息。
江微微和顾斐躺在床上,说着夫妻之间的私房话。
江微微靠在顾斐的怀里,问:“谢子俊的案子查得怎么样了?”
顾斐侧躺着,单手拦着她的腰,宽大干燥的手掌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她的后背,低声说道:“我将参与到会考阅卷和审查的官员全部查了一遍,从表面看来,他们都没问题。”
“实际上呢?”
“实际上,这些人在私底下都跟徐一知有来往,他们互相勾连,串通一气,让外人想查都无处下手,很是麻烦。”
能让顾斐都觉得麻烦的事情,肯定是真的很麻烦。
江微微试着问道:“一点线索都没查到吗?”
“目前倒是查到了一点。”
“哦?”
顾斐也不避着她,缓缓道出实情:“我在调查那些会考官员时,发现这些官员并非全都是真心追随徐一知的,其中有很多是被利益诱惑,还有少数几个则是被胁迫,被利益诱惑的那些人暂且不提,我重点调查了那几个被胁迫的,其中有个人引起了我的注意。”
江微微好奇问道:“谁啊?”
“国子监的司业,夏启。”
国子监内最高的官是祭酒,其次就是司业。
换言之司业就是国子监的二把手。
总共两名司业,夏启是其中之一,主管儒学训导之事。
顾斐说:“夏启此人虽是世家出身,却是旁支庶子,在家族中很不受待见,他从小就在乡下长大,娶的也是乡间女子。后来因他学识过人,一举考上进士,这才引起家族的重视,而他也在家族的庇护下,进入国子监当差。经过数十年的磨砺,他从一个小小助教,一步步爬上了司业的位置。此人确有几分真才实学,但为人太过迂腐,且性子偏软。他原本跟徐一知并无来往,两家人甚至还有过旧怨,关系很不好。可是在会试结束后的第二天,他被请去了徐家,在那里呆了两个时辰才离开。根据他家中下人透露,他那天回去的时候脸色很不好看,像是很愤怒,却又不敢发泄出来,最后他把自己关在了书房里,关了整整一夜。我猜测,应该是徐一知威胁了他,他不敢不从,才会做出那种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