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微微一本正经地说道:“若按照我的想法,那肯定是无视那些人的弹劾。”
司马厌问:“理由?”
“因为顾斐是我相公,我相信他。”
司马厌失笑:“若只是这样的话,你的提议就不具备任何参考意义。”
江微微见他是真有询问自己想法的意思,想了下又认真说道:“即便撇开顾斐是我相公这一点来说,我也觉得陛下不应该追究顾斐的责任,至少在查明事情真相之前,不要相信那些官员的一面之词。”
司马厌颔首:“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暂时没动顾斐,而是让人查了下昨天北镇抚司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结果证明顾斐所言非虚,的确是那九十个世家出身的锦衣卫擅离职守,那三十棍他们挨得理所应当。”
江微微暗暗呼了口气,看来顾斐是躲过这一劫了。
司马厌又道:“你们最近还住在客栈里吧?是不是该打算在汴京置办一套宅子了?”
“我已经让人去办这件事了。”
“汴京城的房价可不低,你们身上的钱够用吗?需不需要我借你们一点?”
江微微觉得天子今天的态度真是奇怪极了,先是跟她说了些不着边际的话,现在又要主动借钱给她买房,她实在是忍不住心里的好奇,直接说了句。
“陛下若有吩咐,可以直说。”
司马厌闻言却是轻笑出声:“呵,你倒是爽快,那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我其实是想问问,魏尘跟你是什么关系?”
汴京城里满是锦衣卫的暗线,江微微早就料到天子会查到她跟魏尘的关系,因此她没有隐瞒,如实回答。
“魏尘是我同母异父的弟弟。”
司马厌笑了下:“你娘应该是个很聪明的女人吧,要不然也生不出你们这对聪明的姐弟。”
江微微想起段湘君的为人,对此不敢苟同。
但她又不好当着天子的面说自家亲娘的不是,只能一个尴尬而又不失礼貌。
好在司马厌也只是随口一说,并不是真的好奇江微微母亲的为人。
他道:“魏尘年纪虽小,但很有才华,我很欣赏他,不过他的品行却很有问题,你作为她的姐姐,理应好好地管教他,别再让他做出失礼的行为。”
江微微问:“陛下说的可是魏尘与谢子俊之间的恩怨?”
司马厌反问:“你已经知道此事了?”
“嗯,无意中从别人口中知道的,我知道魏尘的为人,他不是那种会因为一时嫉妒就诬陷别人的人,请陛下明鉴!”
司马厌皱眉:“既然你已经知道此事,就应该知道殿试的时候已经对比过笔迹,那篇文章的笔迹并非出自魏尘之手。”
“即便笔迹是别人的,但不代表文章内容也是别人的,也许是有人照着魏尘的文章抄了一遍呢?再者,若那篇文章的笔迹并非出自魏尘,那么属于魏尘的考卷呢?请问你们是否核对过其他考卷的笔迹?”
江微微这话其实问得有些咄咄逼人了。
解苗上前呵斥:“大胆,不得对陛下无礼!”
江微微稍稍低头,却没有后退。
司马厌抬了抬手,示意解苗不用开口。
解苗只得默然退下。
司马厌道:“你所说的,全都是你个人的猜测,在你没有拿出确切证据之前,你说得再多也是空谈,我不可能因为你的空口之言就定谢子俊的罪。”
江微微坚定地说道:“我一定会找到证据!”
司马厌没再说话,他看向小太子。
恰好小太子在这个时候射出了第二箭。
这次的箭矢距离靶心稍微近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