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月知道这个生辰宴的规矩,来了的夫人们都要给惊羽贺礼,这是一种约定俗成的习俗,因为老夫人也经常在参加别人家孩子的生辰宴时,给人家孩子贺礼。
不是伯昌侯夫人大方,而是她在还老夫人的礼而已,所以她在略微推托了一下,也心安理得的收下了。
徐氏越是把她当空气,越不把她放在眼里,她越要徐氏出血,狠狠的撸撸徐氏的羊毛。
换成别人,她不屑要人家的东西,人家也没有义务要给她。
可这徐氏目中无人,完全瞧不起她们姐弟,这副做派她受不了,她自然要让大家看看这堂堂右相夫人的派。
这时,老夫人看徐氏的目光也越发的凌厉,当初徐氏家那几个孙子办生辰宴,她可是给了她好多份大大的贺礼,给足了徐氏面子。
怎么,到了她孙子这里,徐氏打算装聋作哑,不还礼了吗?
这右相府和上官府是相辅相成,互相利用的关系,不是她上官府要讨好右相府,所以,徐氏也应当还礼。
她不在乎徐氏还多还少,只在乎她的态度。
徐氏这副冷漠刻薄的模样,根本就是鄙视她的孙子孙女,也相当于瞧不起她。
所以,她对流月说:“流月,右相夫人是雨晴的外婆,也相当于是你们的外婆,还不快给右相夫人奉杯茶?”
流月一听,心想老夫人这是给她推波助澜呢,她顿时从玉清手里接过茶。
玉清在递茶的时候,小声的提醒了流月一句:“小姐,这茶水烫,你小心。”
流月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接过那烫茶,双眼澄澈,优雅大方的递向徐氏:“请外婆喝茶。”
一听到“外婆”二字,徐氏那张脸更垮得厉害。
她是雨晴的外婆,可不是这两个孩子的外婆。
上官流月这样喊她,也太不要脸了,这臭丫头居然想和她右相夫人攀亲戚,谁给她的脸?
就凭她这破落的出身,她也配喊她外婆?
徐氏愣在那里,冷冷的偏了偏脸,假装没看到流月。
这下,流月扶着茶碗的手一僵,那原本平静懂礼的双眼已经疑惑又委屈的望着徐氏,“外婆,请喝茶。”
本以为这一次徐氏会给她面子,会转过头来,可徐氏更是像没听见似的,径直的和旁边的两个儿媳妇聊天。
徐氏一共生了两子二女,这次来将军府,也把自己的大儿媳和二儿媳也带来了。
她大儿子苏挚是赫赫有名的九门提督,二儿子苏誉是大|理寺卿,所以两个儿媳妇的地位自然十分尊贵,坐在这里,一家三位夫人几乎艳压群芳,荣光耀目,夺了众人的光彩。
这时,伯昌侯夫人看到徐氏丝毫不给流月面子,便不动声色的转了转眼珠,提醒徐氏道:“右相夫人,你外孙女在给你敬茶呢。”
言下之意是,你怎么不搭理人家一下。
徐氏淡淡的转眸,眼里闪过一丝冷傲,朝流月推辞道:“我不渴,你给你祖母喝吧。”
说完,她又转过脸,和大儿媳妇刘氏在那里东拉西扯,她连伯昌侯夫人都没放在眼里。
看到徐氏这副眼高于顶的作派,伯昌侯夫人和老夫人冷冷的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神情同时冷了下来。
就在这时,流月端着那茶杯突然摇了摇,然后一脸无辜的看向徐氏:“外婆,你是不是不喜欢喝这茶,要不要我给你换……啊!”
流月话还没说完,手中那滚烫的茶杯就朝徐氏的手上砸了下去。
只听流月一声惊叫过后,是徐氏骤然发出的尖叫!
“啊,好烫,烫死我了,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徐氏的手被茶水烫到,一下子就烫红了一片,其他的水纷纷溅到她身上,把她新做的貂皮大氅给溅湿了。
她蹭的一下子站起身,赶紧拍打着华贵大氅上的水渍,同时气愤不已的瞪向流月。
流月见状,赶紧拿出帕子给徐氏擦衣服,还一脸惊慌的道歉:“对不起外婆,这茶实在太烫,我一时没端住,不小心就打翻了茶杯,请你见谅。”
徐氏那手一瞬间就通红一片,痛得她龇牙咧嘴的倒吸了一口冷气,她愤怒的盯着流月,恨恨的道:“你是存心的还是故意的?我都说了我不喝,你非要端着,你看,你把我的手都烫红了。还有我花重金订制的貂皮大氅,也被茶水弄脏了,毁了毁了,这衣裳不知道还能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