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都开始翻旧账了!
堇笙笑着走进去:“江老师说话真好听,以后多讲些,我们爱听!”
江主任拍着许琛的肩:“阿许,你老师来了,还不快叫叶老师?你这样不声不吭地多没礼貌。”
许琛面肌抽搐地转过头来,主任的话他不敢不听啊!
几个字简直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叶、叶老师。”
堇笙见他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翻了个白眼就坐回去写病历了:“我可不收二手徒弟。”
许琛:“…………”
九命,被连坐了……
大徒弟有没有被连坐叶济勋不知道。
他妈的数落有多恐怖他还是能体会的。
自从听说叶堇笙的婚事泡汤后,杨芝夏老人家的嗓门更高亢了。
头叶济勋出门前、以及他回家后,只要杨芝夏不睡觉,她就追在叶济勋屁股后头喊,说什么无论如何也要把姑娘家家的嫁出去,起码换袋大米回来……给叶济勋烦得不行。
而且这些日子他也看出来了——每次他妻子姚芷晴一哭、一说担心叶堇笙,他妈的血压就直接飚上去了,吼得更大声。
……每次都这样,他也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后来就干脆卧室门一锁,随她们便了!
叶家的气氛是越发诡异。
这天刚好杨芝夏和姚芷晴出去买菜,叶济勋到家发现儿子也回来了。
想起叶堇笙那天在报告厅的讲座,还有他那俩孽徒对叶堇笙崇拜的态度来,叶济勋五味杂陈的心情又腾一下子升上来了——都是他生的孩子,凭什么儿子不如女儿强?
多丢叶家的脸面啊!
到时候他爸又该过来兴师问罪了!
于是这样想着,叶济勋拿上一本《濒湖脉学》就朝儿子房间走去。
“哐”地一声关上门。
刚准备打开电脑打游戏的叶竣泽吓了一跳,回头吼道:“爸你疯了吧?想吓死我?”
“吓得就是你!”
叶济勋把他按在椅子上,拔掉了屋里的电源,并将书摔在桌子上,愤怒道:“滑脉!背!”
叶竣泽无比抗拒:“神经病吧突然让我背这个?”
“怎么说话呢?”叶济勋抄起他的手机,“你背不背?不背我把你手机摔了!看你再玩!”
“唉!你给我,我一会还要打联赛呢!”
叶竣泽使劲抢也没抢过,抬头一瞧他爸难看的脸色,忽然觉得他这是在动真格的,便不服气地坐回原位,“行行行,背就背,真有毛病!滑脉……滑?滑脉如珠替替然,往来流利却……却却却……”
大概过去两分多钟叶竣泽也没“却”出来,叶济勋怒了:“这么基础的东西都背不下来?我以前怎么教你的?你以后怎么给人看病啊?”
叶竣泽使劲皱着眉头:“看病又不是背书!”
叶济勋重重叹了口气,心中仍存有一丝侥幸:“你再背个最简单的,浮脉。”
叶竣泽不情愿地开口:“浮脉……浮脉惟从肉上行,如循什么什么似毛轻,唉呦烦死了总叫我背这个!我不会!”
“连浮脉都背不会?!”叶济勋心里的侥幸被打破,他儿子跟女儿的差距简直是天壤之别!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是女儿太强还是儿子太差……
不,不不不!
他儿子还年轻,一定还可以挽救一下的!
叶家祖传七代不能就这样断裂!
叶济勋坚持道:“今天背不出,你就别想要你的手机!”
“我还就!不!背!了!”
叶竣泽大爷似的翘起二郎腿,晃着脚尖:“反正你把我手机摔了也还是你给我买,我还能换个新的,知足了!”
叶济勋:“…………”
这太令人血压飙升了!叶济勋气到手抖。
随后便只听“哐啦啦”一声,叶竣泽的手机落在地上粉身碎骨。
“啊——!!”
叶竣泽刚刚虽然那样说,但他压根儿没想到他爸真能这样做——别说是摔手机了,根本没有像今天这样难为过他。
他爸向来都是把医书捧到他面前,温声细语地告诉他这些都是叶家传家之宝,只给他一个人留着,将来不管怎样医馆都会是他的……
可他爸今天抽的这是哪门子邪疯啊!
叶竣泽抱着地上的手机碎片,连喊带叫:“你赔我手机!你赔我手机!我还要打联赛呢!我要是打不成跟你算账!”
叶济勋头也不回地离开他卧室,把他反锁在了屋里:“什么时候背诵完整本书,什么时候再打你的破联赛!”
正巧这时杨芝夏带着姚芷晴买菜回来,见家里这么乱腾,宝贝大孙子还在屋里痛哭流涕。
急忙跑过去想给他打开屋门。
却被叶济勋阻拦:“他背不下来,谁都别让他出去!”
杨芝夏急了:“你个逆子!怎么对我孙子的?把那丫头的婚事搞黄也就算了,你冲竣泽发什么疯啊!他以后可是要继承医馆的!饿坏了可怎么办?快把钥匙拿来!”
“不给!”叶济勋扭头就走,“等他把您的高血压治好了再继承医馆吧!”
杨芝夏吼道:“笑话!谁能治好高血压啊!你这不是故意为难竣泽呢吗?你行吗?”
——“叶堇笙就能!”
空气安静两秒,叶济勋摔上自己的房门,不顾门外的骚乱坐在椅子上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