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恨,他已成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沈书辞居高临下的目光让严天煜愤怒,但他知道自己不能生气,生气就输了。他让他瞧,仿佛自己还是从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大少爷,仿佛自己还是那个能一拳把他揍趴下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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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沈书辞淡淡启口:“霍奇金淋巴癌日后罹患第二类癌症的风险比普通人群高出2.4倍,30%有家族癌症史的霍奇金患者患第二类癌症的风险比普通人群高2.8倍,直系亲属患有癌症的霍奇金患者罹患第二类癌症的风险比普通人高3.4倍。如果我没记错你大伯去年在肿瘤科住院吧?”
严天煜在被子下攥了攥拳头。
“肺癌,他们告诉你了么?”沈书辞看了看严天煜绷紧的脸,无情地宣布结果,明显看见严天煜震了震,他心中涌起一股报复的快感,话如刀子插进严天煜的伤口里,“世事无常,欠的债总要还。”
“你是不是很高兴?”严天煜一阵猛烈咳嗽,突然暴躁地胡乱拔掉手上的针头,血瞬间飚出,溅在白色被套上,他死死盯着沈书辞,突然有了幻听,耳边是小时候他一遍又一遍拍着手唱的自创歌——
“撒谎精,撒谎精,沈书辞是撒谎精!
小寡妇,小寡妇,寡妇的儿子会上树!
可怜虫,可怜虫,死了爹的可怜虫!”
他学着父亲的腔调辩驳,渐渐的,满院的半大孩子都跟着他唱,他请所有人吃最贵的零食,他们就跟他好,一起欺负沈家小子,那个人,闷不吭声不爱说话,拳头倒是很硬,不过再硬也没用,他只有一个人,而自己有一帮人。
高烧让人意识模糊,想着想着,严天煜点点头:“是了,你应该高兴,不过我不会让你太高兴。”
沈书辞站直了身体,准备迎战,此刻他无比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心中对这个人没有丝毫怜悯,都说医者父母心,不,他没有,他其实想看他死。
两人都隐着心中的愤怒,表面上不泄露半分,严天煜费力地睁开眼:“喂,告诉你,不是你的话我不接受其他人的治疗,你可以试试,看我敢不敢这么干,我死了以后你也不会好过,吊销执照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