钩双袜子,穿脚上暖和!孩子没名字,我们都叫他小宝,军儿,你快给起一个吧。”
男儿有泪不轻弹,男人膝下有黄金,究竟得多苦多难过,才会如吴军此刻,哭成了个泪人。
他哽咽着:“儿子,我对不起你。”
他揪着头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没信心养好他,所以我没去接他,我知道在医院你们都对他好。”
陆小凉气呼呼地:“那你还告我们?”
“我……我想弄点钱。”吴军鼻涕眼泪满脸,“其实我媳妇知道我在外面欠了债,家里都这样了,她怎么会不知道……是我自己骗自己……是我不敢面对,她的死我也有责任,我后悔啊!”
真是本地新闻黄金点最赚眼泪的人间惨剧,陆小凉从吴军家出来后还眼泪汪汪的,沈书辞叹了口气,道:“别哭了。”
陆小凉乖乖点头,说谢谢你,小辞哥。
沈书辞倒不是为了她一声谢。
出了胡同口,陆小凉扯了扯他衣袖,问:“小辞哥,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会不会想我?”
这问题一出口,就见沈书辞皱起眉,同时十分严肃地站定,对陆小凉说:“你这脑袋瓜子,一天到晚究竟在想什么?”
陆小凉用鞋尖搓着残雪:“我随口问问……”
沈书辞看着远方,目光幽深:“陆小凉,你千万别比我死得早,我会受不了。”
陆小凉一愣。
沈书辞的眼睛对上她的,淡金色的瞳仁中是无法言说的认真,他淡淡一笑,仿佛刚才那话不曾说过,抬手撸撸她脑袋:“走了。”
陆小凉一溜小跑追上,扯住了他:“恩,我懂,我会陪着你的。”
沈叔叔走了,你放心,我不走,我都陪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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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跌破所有人眼镜,吴军来医院把孩子接走了,同时留下四千块钱,这些钱根本不够这段时间孩子的奶粉钱和住院费,但陆小凉知道,这是他操办完妻子丧礼后能拿出的最后一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