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嗡嗡震动,沈老师垂眼看完,在所有学生诧异的目光中停下来,说:“不好意思,给我两分钟,大家休息一下。”
他拉开门出去打了个电话,没人知道他打给谁。
妇产科,陆小凉老老实实听电话,那端那人说:“没必要去特护,一般人怎么着就怎么着,不会少根毛,回头你多买点儿婴儿要用的东西,比这个实用。”
陆小凉一听也是,点头应了。
沈书辞又说:“钱打你微信,东西挑好的买。”
等微信显示对方收了钱,沈书辞才重新回到教室。
于是陆小凉去医院门口的婴儿用品店买了一通,确定什么都没落下后提去给吴军,也没进病房,就把他叫到走廊上给他的。
她也挺会安慰人:“都是兄弟你别跟我客气,谁还没个难处啊,不过都会过去的,你没逃,守着媳妇,在我心里你就是这个。”
陆小凉竖起大拇指。
吴军不好意思挠挠头,把东西收了,又臭贫:“那时候我俩没成你是不是特遗憾啊?”
这话说的没头没尾,陆小凉险些没记起来,等她把沾满灰的记忆扒拉扒拉,才知道吴军的话从何而来。
他俩以前谈过!
想到这个陆小凉就想在地上刨个坑把自己埋咯!
男孩晚熟,什么时候都傻兮兮的,陆小凉又比别的女孩更早熟,她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什么是喜欢,她写过一封情书,题头不敢标名字,内容含含糊糊更像抽象派的画,用很香的信纸,字体工整卷面干净,像是必须交给老师看的卷子,尾巴还特端正写自己的名字:凉凉。
这封情书,她一直藏在书包里,没地方送,也不敢送。
直到某天八百米跑了倒数第一名,委屈巴巴趴在桌上哭,一切情绪奔涌而来,她说不清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难受,那时候她和吴军同桌,吴军看见了被陆小凉一撕两半的那个信封。
他戳戳她,少男少女懵懂无邪,他说:“凉凉,我帮你忘记他。”
陆小凉满眼是泪地抬起头,怔怔一会儿,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