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的不能理解,一个考上了护理系,未来的工作单位是在医院,每天都要给病号扎针的护士,自己居然会怕打针?
那么,以前他见过的,她手背手肘处一块块因为练习而发青的针孔,又是抵挡了多少的害怕才完成的?
想到这里,沈书辞忽然伸手搭在陆小凉的发帘上,轻轻地揉了揉。
他的手很大,压着她的时候让人感觉踏实。小姑娘整个懵了,听他问:“家里有没有药?”
老老实实地摇摇头。
“恩。”他说,“那就必须去医院了。”
这是一个决定,不是商量,陆小凉绝望地扯着他裤腿,病糊涂了以为自己还是小时候能抱他大腿的时候,说话软又绵:“小辞哥我不去医院。”
沈书辞突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这丫头也是这样,生病的时候哭喊着我不要打针我不要打针……
……他哄了好久。
“你已经出现脱水症状,必须去医院补液。”他握住她的双手往上一扯,同时自己蹲着换了个方向,将背脊对着她,再伸手一拉,软绵绵的人就倒在了他背上,他背着她站起来往外走,手指不可避免地触碰少女的大腿,顿了顿,握住,发觉她膝窝之上的那一处柔软得让他不忍心用力。
陆小凉只感觉一晃后自己的视线就到达了从来没有的高度,沈书辞的白色t恤有些旧,他的后颈干干净净,发尾有些扎人,汗珠顺着耳后滑下,他的手指却有些冰凉,牢牢握着她的腿。
他们已经下了一层楼,沈书辞想了想改了路线把她背回他的卧室,单手打开衣橱,说:“随便拿一件,你自己遮遮。”
衣橱旁边有一面镜子,陆小凉看见自己在他背上,睡裙空落落地飘起,她走光了。
“恩。”乖乖直起身扯下他的白衬衫,忍着疼扎在腰上。
***
这地带偏,不好打车,从家里出来到厂门口又得十分钟,临近中午,日头已经很大了,陆小凉看着沈书辞一次次伸手拦车,汗珠一次次从他后颈滚下,疼得只剩气声儿:“你放我下来吧。”
沈书辞回头看她一眼,侧面看眼睫毛特别长:“放你下来你能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