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同他说:因为想通了一些事情,想到了一种可能,我觉得这是一件高兴的事,自然就会高兴起来。师离渊,你在想到高兴的事情时,不会像我此刻一样吗?
他仔细想想,无奈摇头,四百多年来,并没有什么值得如此高兴之事。
四百多年都没有?你的生活竟如此枯燥?她都有些心疼他了,没关系,以后会有的,人这一辈子不可能一直倒霉,命运总是会在某一处产生转折的。
他笑了,你说是便是吧!只是你缘何对无岸海的事情如此感兴趣?
她看着他,但笑不语。
罢了。他摆摆手,我不问便是。
她还是笑嘻嘻的样子,这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要讲很久,以后有机会一定细细讲给你听。但是你必须得答应我,讲完了之后,不可以认为我是妖怪。
他失笑,你是妖怪?本尊就是这天底下最大的妖怪,你若也是,那正好了。
夜温言不再提无岸海的事,到是向他伸出手,师离渊,既然我都来了,那铃铛就先给我吧!你看我腕间空荡荡的连个装饰都没有,铃铛正好戴着好看。说完,又往窗子看了看,眼下天色已晚,我得回去了。
师离渊手掌翻动,一只小巧的银铃出现在掌心,又放到了她的手里,这个叫做断魂铃,是我惯用的法器,上头沾着我的气息,所以你只需用灵力催动,我就可以感应得到,会立即出现在你面前,替你化解危难。
说完,又觉得其实这实在是多此一举,对于凡人来说,你也着实遇不上太大的危难。他一边说一边将银铃系到她的手腕上,明日先帝落葬,本尊一早会带着新帝前往皇陵。后日新帝登基大典,本尊亦会现身出席,你若无事,进宫来看看热闹也好。
她点头,行,那我就来看看。放心,我隐去身形,谁也发现不了我。
他想说不用隐去身形,大大方方进来就是,由他相邀,谁又敢说什么?
可话到嘴边却换成了:如此利落答应,到底是想来看大典,还是来看权青城?
夜温言想了想,都有吧!我答应他要来看大典的。
罢了,随你。他起身下榻,走吧,我送你回去。
她也从榻上往下爬,形象就不怎么好,一边爬还一边问他:为何你这炎华宫里里外外都没有人?
他答:嫌吵。
那白天呢?白天也没人吗?
白天会有宫人。
那下回我白天来,就不会迷路了。
好。他揽过她,小姑娘一头撞到他怀里,只觉眼前红光闪烁,视线再恢复时,人已经站在一品将军府门口了。
夜温言乍舌,你这个挪移的本事好,我虽然也会,但却没有你挪得这么快,也不能一下子挪出这么远。跟你比起来,我那充其量也就是瞬移罢了,说到底,我的术法不如你。
以后抽空我教给你,进去吧!他轻轻推她。
夜温言走到府门口,脚步顿住,犹自想了一会儿,回过头来同他说
第52章帝尊大人脑壳儿疼
师离渊,你四百多年都没有过亲近之人,想必无牵无挂惯了。虽然我们亲过三回,但那是我自愿的,不用你负责。你还是从前的你,不需要有所牵挂,更不需要为了我改变什么。
她这话说完,转身穿门而过,无声无息,只留下堂堂帝尊大人站在街上风中凌乱。
师离渊真是气得心脏都疼,明明先前还好好的,两人拉拉小手又亲亲抱抱,这怎么转身就翻脸不认人?从那死丫头嘴里就说不出好话吗?
为什么亲了三次都不用他负责?
她是不是想让别人负责?
那个别人是谁?
他是不是没入她的眼?
一时间,无数问题涌入脑中,涌得帝尊大人心脏疼,脑壳儿也疼。
帝尊大人很郁闷地回宫去了,因为气得睡不着,又把云臣挖起来下棋
夜温言到是睡得好,美滋滋地又做了好几个梦,一会儿梦到阿珩阿染她们说,温言你快来找我们呀,我们都已经见面了,就差你了。
一会儿又梦到在前世时她穿越时空过来平定大啸,梦到自己留下的那个亭子被阿染发现,还在椅子上找到了她们各自的名字。
但所有的梦都不及最后一个来得甜,最后一个梦是她跟师离渊的三次亲吻,甜甜蜜蜜的,直到清晨醒来时还在不自觉地舔着嘴唇。
这一觉其实也没睡多一会儿,才一个时辰多些就醒了来。醒了之后就把玩着腕间银铃,心情实在很好。
许是老天爷见她心情好的时候不多,不忍打扰,这一日府里也没再作出妖蛾子来,就连去福禄院儿的晨昏定省都平平常常,行礼问安之后老夫人就说今日先帝落葬,所有人都在自己屋里待着,不可生任何事端,早早将来请安的人都打发走了。
如此到了腊月初七,夜温言醒得比前一日更早。
今天还要进宫,要去看权青城的登基大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