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显东一边冷笑,一边摸着自己的下巴,当年的情景,陈显东如何能忘记,看着杂志上柳下惠的照片,用烟头按在柳下惠照片的脸上,“柳宗絮,世界可真是太小了,现在我们就新仇旧恨一起算算吧!”
陈显东正想着,电话响了起来,是自己的小舅子打来的,说自己堂弟罗纯和柳下惠已经到楼下了,柳下惠还比较识时务,去准备“东西”了。
陈显东听到这里,心中一动,嘴上满口叫自己小舅子放心,刚挂了电话就用酒店的电话给古阳反贪局打了一个电话,匿名检举下午可能会有人对一个北京来的官员行贿。
陈显东的如意算盘算的也可谓是叮当响,从他进咖啡厅的那一霎起,就已经步步为营了,他的眼神一直没有离开过咖啡厅的门口。
直到知道反贪局的人来了,才立刻上演了一幕自己大义凛然怒斥罗纯的戏码,暗道这样还整不死你个柳宗絮?
反贪局的人说完了来意,见柳下惠等三人依然坐在原位,居然没一个有起身的意思,立刻用严厉的口气,“你们没听懂我的意思么?”
罗纯这时擦了擦额角的汗,立刻起身对两个反贪局的人笑道,“误会,误会,这两个一个是我堂姐夫,一个是我朋友,我们是朋友之间的聚会,怎么可能有什么行贿的事呢!”
“哦?”反贪局其中一个半信半疑地看了三人一眼,随即又看向桌上的古阳顶级特曲,又看了看陈显东,“你应该是北京来的吧?”
陈显东立刻点了点头,“是的,我早上刚下的飞机,两位怎么知道?”
反贪局的人一听这话,和举报电话里的基本一致,立刻冷哼一声,指着桌子上的古阳顶级特曲的礼包对三人道,“这里面是什么,打开看看!”
罗纯闻言立刻道,“哦,这是我朋友想请我堂姐夫捎回北京给他一个朋友的,要过年了嘛,送点酒水给亲朋好友,常有的事嘛!”
反贪局的人已经发现特曲的包装盒已经拆封过了,立刻冷笑道,“逢年过节送礼,还送这种拆封过的?”
“现在假酒假烟太多了!”罗纯立刻反驳道,“我们是怕买到假货,所以先拆开看看,况且也不是送给长辈的,都是平辈的朋友,他们是不会介意的!”
“正好我也会分辨真假酒!”其中一个反贪局的上前一步道,“也让我看看怎么样?”
罗纯此时冷汗直下,陈显东这时笑着起身对两个反贪局的人道,“两位,这个姓柳的的确是在向我行贿,但是刚才你们也应该看到了,我根本就没打算收!你们打开酒盒看看,里面应该是现金!”
罗纯听陈显东这么说,脸色顿时一变,怔怔地看着陈显东,而陈显东则是含笑地看着柳下惠。
反贪局的人一听这酒盒里装的居然是现金,脸色顿时一变,其中一个对陈显东道,“刚才的一幕,我们已经用手机录下来了,你可以放心!”
另外一个反贪局的人立刻上前拿起酒盒,拆封开来一看,脸色顿时一变,随即诧异地看向陈显东,又看了看柳下惠,从酒盒里居然拿出两瓶古阳普曲,两瓶加到一起不过也就二十多块钱,酒盒里根本再也没有其他东西了。
陈显东脸上的笑容骤然不见了,怔怔地看着桌上的两瓶古阳普曲,上前一把抓起酒盒,倒过来颠了颠,又拿起外包装礼包看了一眼,里面的确什么都没有。
罗纯见状反而松了一口气,陈显东这时看向柳下惠,却见柳下惠正冲着自己在笑。
反贪局的两个人也是一头雾水,指着桌上的两瓶古阳普曲问罗纯道,“你们不是说是顶级特曲么?”
罗纯摸着脑袋傻笑道,“是啊,怎么回事?刚才看还是特曲呢,怎么变普曲了?”
罗纯问的是一语双关,一边说着一边看着柳下惠,他也实在搞不懂是怎么回事。
柳下惠这时起身对两个反贪局的人道,“这酒本来就是要送给陈主任的,我和陈主任以前在川地的时候就认识,是老熟人了,陈主任来古阳,我当然不能两手空空来,所以就想去买两瓶好酒,可惜啊,去了超市我才发现,我身上居然只有几十多块钱,买不起特曲,只能买普曲了,正好我见卖酒的那有特曲的包装盒,就花钱买了一套,把普曲放在里面了,装装面子嘛!”
柳下惠说着还问反贪局的人道,“装面子不算行贿吧?”
反贪局的人听的是一头雾水,这时闷哼一声道,“胡闹!”两人说完看了柳下惠等三人一眼,立刻转身离开。
陈显东这时才知道自己机关算尽,但原来人家柳下惠早有准备了,不禁看向柳下惠,却见柳下惠正看着自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