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是仁爱。
此时的穆云溪明明站在血液之中,浸染了血杀之气,却依然若仙昂然而立,如悲天缅怀的神邸,临世凡间。
“溪儿。”凤非漓觉得这样的穆云溪有些远,有些缥缈,有些不真实。
没有凤非漓陪伴的夜晚,穆云溪很少脱掉外衣。
此时,她的裙角有着明显的褶皱,凤非漓一看,心就酸了。
或许她已经在洛府养成了脱衣睡觉的习惯,但是一旦出了那个让她内心温暖的港湾,她就又变回了之前那个所在缚茧中的穆云溪。
“凤非漓,看来他将之前我给你们精神药物方面的药方研究透了,竟然还炼制出了升级版,差点连我都着了道。”
已经听不到脚下骨头的碎裂声,穆云溪从那人的身上走了下来。
尽管地上已经一片鲜血,甚至那黑衣人的身上也是,但是穆云溪的软靴依然洁白无瑕,同她的衣裙一样,没有沾染任何血迹。
“好。我知道了。”凤非漓自然知道穆云溪为何要上演这么一出。
因为他身后的人都是炼药工会的骨干,穆云溪是怕那些人中有奸细。敲山震虎,依旧是穆云溪常用的手段。
穆云溪向前几步,浅笑嫣然,仿佛忘记了身后还有一个半死不活的人在哀嚎。
“凤非漓,纤纤没事吧?”潜在这里的玄族之人连她都想杀,想必不会放过那个可以要挟整个玄族的筹码。
“没事。”凤非漓拉过了穆云溪的手,轻轻将她拥入怀中。
何止是没事啊?简直太没事了好不好?
凤非漓身后的几个管事同时移开了视线,轻咳了两声退了出去。
穆云溪只是在凤非漓的怀中稍稍停了一下,便和凤非漓一起迈出房门。
长长的走廊上全是人,血腥味很重。
而且,楼梯栏杆和走廊栏杆许多地方都已断裂,露出一个圆圆的大洞。
楼下,许多物什也被砸到,狼藉一片。
还有几滩血肉,额,几具尸体瘫在地上。
“豆豆豆豆哒……”豆豆上下乱窜,语速有些快,像是在着急地诉说什么。
尹芊纤坐在走廊了一把软椅上,有些有气无力。
“哼,他们想劫走本公主,简……直罪无可恕。要不是豆豆在,本公主早被他们掳走了。”
一旁的侍女端上一杯水,“尹小公主,您慢慢说。”
就着侍女举杯的弧度,尹芊纤咽了两口水,“溪儿姐姐怎么还不来,本公主浑身无力。”
“豆豆豆豆哒——”豆豆上下乱跳了一会儿,语气有些幽怨,好像是因为尹芊纤没有为它说话。
“哦,豆豆说了,它不是有意的。它只是那么随身一撞,他们就都飞了起来,然后穿透墙壁和栏杆掉了下去。”
“豆豆哒,豆豆哒……”豆豆不停地点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