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赵铭盛立刻看向了顾宛央。虽然她和顾知祥父女不和一事几乎整个京城的人都知晓,但那毕竟是她的亲身父亲,她多多少少还是会在乎,所以他被赵飞度突如其来的话吓了一大跳。
不过他看顾宛央的神色如常,仿佛赵飞度刚才提及的并不是她的亲身父亲,而是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一般,这才开口道,“如今朝廷的那些老臣思想都有些顽固不化,年轻一些的臣子又不够资格,一时半会儿还真找不出什么适合的人选来。”
“就从那些老臣中挑一个相对不那么迂腐且性子温吞一些的人出来就好。”赵飞度道,“其实我想把这个位置留给蒋长临,不过现在境州那里只是初见成效,恐怕还会等上一两年,所以才想到先找一个中庸的人来接替丞相之位。”
“若是这样的话,翟中显就很合适。”
“我也曾想过他,既然六哥也觉得他合适,那便是他吧。”
赵铭盛又跟赵飞度说了好些话才告辞,然后赵飞度却叫住了他,“六哥。”
“皇上,你还有什么事么?”
“从今日开始,我会借此次被刺杀一事与宁王府疏远,还请你明白我的心思。”
赵铭盛微愣,旋即就明白了过来。他们曾是在战场上亲密无间生死与共的兄弟,所以他知道赵飞度这样做的缘由。
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里,无论是赵蓁蓁中毒还是赵飞度遇刺,对方无一例外不是利用了阿九,无非是知道她与皇后亲近罢了。其人无罪怀璧自罪,只要她一直跟皇后亲厚,那么宁王府便会一直是他人的目标,所以赵飞度这么做是想保护顾宛央和孩子们也是想要保护宁王府。
赵铭盛朝赵飞度笑了笑,“我明白。但也请皇上记住,我一直都会站在你这边。”这一次他不是以君臣的身份说出了这样的话,而是以兄弟的身份。
赵飞度亦是一笑,“我知道。”
待赵铭盛离开之后,顾宛央见赵飞度神情有些疲惫,于是道,“你毕竟是大病初愈,还是要多休息些时间才好,你先去休息一会儿吧。”
赵飞度抓住她的手,“那你呢?”
“我就在卧室里陪着你,或看看书或练练字打发时间。”
“央儿,你陪我睡。”
看着他那双深邃墨瞳里期盼的目光,顾宛央实在是无法拒绝,只好陪他上了床榻。
赵飞度把她拥入怀中,深吸了一口气,她身上的甜香让他觉得心旷神怡。
“前几日你睡在我身旁时,我虽然能够听到你说话,但却无法动弹。今日,终于可以这样拥着你。央儿,这样的感觉真好。”
顾宛央又何尝不觉得这样的感觉很好?她刚要开口说话,却发现身旁的男人呼吸均匀,竟然已经沉沉地睡了过去。看来,他的精神的确该没有彻底恢复
她往他的怀里挤了挤,也安稳地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