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宝珠,你一口咬定高启曾逼奸你,但如今提供的证据无非是他身上的汗巾子而已。虽说汗巾子是贴身之物,但未必不能是他丢了被你捡了起来,所以并不能够当做指认的证据。你现在可还有别的证据?若是没有的话,本官只能判他无罪。”
“大人,民女还有其他证据,请你明察秋毫。”
“你既然还有别的证据,那还不赶紧呈上来?”
“这证据不在民女这里,而是在高启的身上。”
话音刚落,满堂人面面相觑,心中都是疑惑万分,哪里还有证据在犯罪嫌疑人身上的,那还不早就被毁了?
京兆尹立刻问道,“究竟是什么证据?”
“大人,自从民女被……被侮辱过后,实在是觉得愧对父母愧对家族,恨不得立刻结果了自己的性命。但一想到高启还未伏法,若是民女不揭发他的话,以后还会有更多的女学生被侵害,所以今日才鼓起勇气来指认他。”
她顿了顿,接着道,“刚才民女突然想起,那一日自己被……被侮辱的时候拼命反抗,曾在混乱中狠狠地咬了高启的右肩一口。伤口很深,就算已经过去了一个月,想来他的右肩肯定还有疤痕,大人让人一验便知。”
京兆尹正准备让人替高启验伤,他却开了口,“大人不用派人验了,草民的右肩上的确有疤痕,而且也确实是林宝珠所咬,但草民绝对未曾侵犯过她。”
“那你肩膀上的疤痕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个月之前的夜里,草民正在书院的花园散步,林宝珠突然冲了出来,抓住草民就咬,就像是疯了一般。草民好不容易把她制住,林秀珠和林明珠匆匆赶了过来她们说林宝珠从小就有癫狂之症,发病的时候会神志不清,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
“她们当时苦苦哀求草民,让草民帮忙隐瞒这件事,不然林宝珠以后就没有活路了。当时草民想到林宝珠咬自己的时候曾有过肢体接触,此事若是传出去的话的确会有损她的清誉,所以就选择了替她隐瞒,只是提醒学院的老师以后多注意林宝珠。哪知道她们却是早有预谋,只是为了陷害草民而故意为之。”
“简直是胡说八道。”林秀珠冷哼了一声,“我二妹宝珠从来未曾有过癫狂之症,你莫要血口喷人,大人让大夫过来检查便知。”
顾宛央心中立刻有了猜测,恐怕这林宝珠根本就没有癫狂之症,到时候大夫的诊断一出,高启就成了说谎的那个人,他最终也会成为嫌疑犯而被羁押。只要他被羁押,无论最终的判决如何,对德馨书院的声名都是毁灭性的打击。因为就算他最后无罪释放,百姓也会在私底下猜测是因为她这个德馨书院的正院长,也就是当朝皇后施压包庇而出来的结果。
高启冷笑了起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们既然一心想要栽赃给我,那一个月之前的癫狂之症自然是你们有意为之,故意演给我看的一出戏,所以就算大夫确定林宝珠没有癫狂之症也不能证明些什么。”
“你简直就是强词夺理。”林宝珠已是满脸泪痕,“我不过是一名弱女子,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不仅自己没有活路,也会成为家族的耻辱,我为何要赔上自己的性命和家族的声誉来陷害你?”
“对啊,我一开始也实在很好奇你为何宁愿赔上所有也要陷害我?不过后来我倒是想明白了,恐怕你真正想要毁的不是我,而是德馨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