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怕王爷会要了你的脑袋,就没有想过我也可以取了你的性命?”顾宛央看向他,目光冷冽,“你现在要是跟我说实话,我还可以保证到时候一定在王爷面前替你美言几句,保你一条小命。可是你若是现在不告诉我,那我就只好先把你杀了以儆效尤,然后再问府上其他人,我就不信找不到一个怕死的。”
管家心里那个苦啊,王爷和王妃这两口子怎么动不动就这样相互矛盾,搞得他们这些奴才也是相当难做。
他在心中掂量了一下,终究还是选择了说实话,“王爷匆匆去了城外大营,说是营里的将士们似乎得了疫症,已经死了不少人。”
闻言,顾宛央瞬间就明白了赵飞度的良苦用心。估计自己上一次感染疫症一事给他留了心理阴影,他这次担心自己会以大夫的身份跟着过去,所以故意选择了隐瞒。
可他未免也太小看自己了,他去涉险的时候,她怎么可能不相陪?
顾宛央立刻吩咐赵叶,“立刻备马,我要去城外大营。”
管家立刻被吓坏了,“王妃,你可是王爷心尖尖上的人,千万不要去。”
“我夫君在那里涉险,我当然得赶过去,谁也拦不住我。”
当顾宛央出现在城外大营的时候,赵飞度忍不住皱眉,“你怎么来了?”
“王爷能来,端木严也能来,为何我不能来?”顾宛央大声道,“王爷,你可千万不能赶我回去,说不定我还能帮上忙呢。”
她顿了顿,接着道,“话说,现在这营里的将士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情况?我记得端木严对付疫症有一套,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吧。”
“王妃,这次不是疫症,而是蛊毒。”端木严抬眸,神情严肃,“如今中蛊毒的将士有约莫有三千人,若是按照给夏侯九姑娘的办法医治的话,根本救不回几个人。”
“竟然是蛊毒?”顾宛央眉头紧锁,“这天冥才来这京城几日,竟然有三千将士中了蛊毒,这未免也太巧合了。可是直觉又告诉我应该不是他做的,毕竟他这次高调而来,应该不会做如此张扬的事情来。”
“我也觉得跟天冥没有关系。”赵飞度道,“毕竟在他来京城之前,便已经有人给夏侯九下了蛊毒,说明这城中早就有蛊术高手。”
“王爷的意思是跟燕长乐脱不了干系。”
“这倒未必。”赵飞度继续揣测,“那燕长乐好歹还要在京城立足,偶尔给某一个人下蛊倒也没什么,如此大规模地下蛊应该不可能,因为一不小心就会引火烧身。”
“现在说这些也没有什么用处,还是能救一个是一个吧。”
顾宛央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她想去试一试。
她一个人躲在了营帐里,然后划破了自己的掌心,取了半杯鲜血,然后才找到端木严和赵飞度,悄悄地把自己手上的手藏到了身后,告诉他们自己想到了一个办法可以尝试。
赵飞度立刻下令抬来了一个症状最为严重的士兵,顾宛央喂了他一口自己的鲜血,不过片刻,那士兵突然在地上一个劲儿地滚来滚去,似乎痛苦至极,直到最后吐出一口鲜血才平静下来。
顾宛央走到士兵吐出的那口鲜血面前,看到有一只蛊虫正在蠕动。天冥果然说得没错,她的血的确能够御百蛊。
只是她一个人的血终究有限,约莫有三千将士都中了这蛊毒,就算把她抽干也不可能一一救回来,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