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飞度冷冷地道,“低调?然后等着被动挨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闻言,玄武帝愣了愣,终究还是摇了摇头,“你这个孩子啊……”
自己的良苦用心,他终究还是不明白。
苏凤仪打破了尴尬,笑道,“折腾了这么久,宛央也该给皇上治做颈部推拿按摩了。飞度,本宫倒是许久未曾见你过来请安,不如到本宫的宫里说说话。”
赵飞度想了想,淡淡道,“就依母后所言。”
待他们离开以后,顾宛央便开始给玄武帝治疗。他突然开了口,“顾宛央,以前孤曾亲自教飞度骑过马挽过弓,曾带他去宫外看过花灯,也曾让他坐在孤的膝上玩耍,那时候他真的很喜欢孤这个父亲。”
顾宛央低声道,“王爷对我说过,皇上曾是他最敬佩的人,是他的信仰。”
“一个‘曾’字道出了多少辛酸?”玄武帝苦笑,“他现在就连话都不想跟孤多说两句,我们父子终究回不到从前,不过我孤也不后悔。”
顾宛央心中充满了疑惑,大着胆子问了一句,“皇上,你既然现在能容忍王爷如此乖张跋扈,当年为何就不能……”
“为何当初就不能替他做主,为那三万将士的英魂讨回公道?”
“是。”
玄武帝淡淡一笑,“顾宛央,你知道如何才能做一个好皇帝吗?”
“君为轻民为贵,仁心仁德?”
“你说得倒是没错。不过,你可知晓每一个登上这位宝座的皇帝在这之前要经历多少的权术和阴谋?飞度以前大概是在疆场呆久了,所以喜欢直来直去,若是玩弄权术的话,根本比不上其他的皇子。”
顾宛央突然明白了些什么,“所以父皇当年之所以把那件事压下去,就是为了让王爷开始玩弄权术,让他成为你心目中的那个皇子?可是,王爷这样过得并不快乐。”
“孤这一生,有过很多女人,但唯独只爱过一个,那就是飞度的母亲。”玄武帝陷入深深的回忆,“在遇到他母亲之前,孤只觉得娶谁都无所谓,只要能够巩固孤的皇权,能够为赵家开枝散叶就好。直到遇见飞度的母亲,孤才知道原来在这个世界上,总会有那么一个人是那么地独一无二。”
“孤爱飞度的母亲,所以在他出生的时候便已经寄予了厚望。让飞度继承皇位,也是孤对他母亲的承诺。”
“虽然孤逼着飞度学会玩弄权术,但这一切都是为他好,所以哪怕他现在对孤如此生疏,孤还是未曾后悔。”
顾宛央低声问,“但父皇有没有想过,或许王爷并不想要那个高处不胜寒的位置,只想做一个活得肆意潇洒的亲王。”
“这根本不可能。”玄武帝道,“自从他在边疆崭露头角,为高孝立下战功的时候,便已经注定卷入了皇权争斗的漩涡,根本无法脱身。孤会尽自己的努力替他安排好一切,可那些孤顾及不到的事情还是得他自己去面对。”
“顾宛央,孤知晓这些年来飞度过得不快乐,所以当看到他提到你就嘴角微扬时,孤便知道你会是他的开心果解语花。今日,孤想送你一个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