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瑾寒果然就吃完了饭,夫妻俩手拉着手在庭院外面的水上回廊转悠,这才慢慢的说起来。
果然是很话长,久远的故事。
“薛姨妈和我母亲是姐妹俩,出身是江南的一家普通官宦,祖父是个翰林,还早早的就辞官返乡了,因此并不算是很富贵的人家。父王娶了母亲,一直在通州住着,而薛姨妈,嫁给了一个中了进士的读书人,也进了官场,四五年的时间,从县令升到了四品粮道,说起来也是很不错了。”
“不过薛姨妈并不满意,和姨夫成亲五、六年,吵了五、六年,就带着才五岁的薛月清来找母亲,说是在那个家里呆不下去了,姨夫常常打她,云云。”
周瑾寒叹气:“母亲当时也信了,就收留了薛姨妈,横竖王府这么大,根本不在乎多养几个人。谁知道薛姨妈过来,其实是抱着其他的目的的。”
唐妤霜隐隐的觉着有些猜到了,不过……好像还是有点太夸张了?
周瑾寒看到她有些了然的眼睛,就知道她猜到了,笑了,点头:“这些事我也是从父亲给母亲写的信里看到的……父亲和母亲,有一阵子因为薛姨妈,闹得也有点不高兴。”
唐妤霜惊讶:“你是什么时候看到信的?”
“这一次薛姨妈和薛月清来了不久之后吧,我感觉出来了你的烦躁,虽然你没说……不过我有感觉,所以想了想,薛月清在你面前的表现是不是和在我面前表现的不一样?难道真的就是个好表妹而已?不然你为什么会不安烦躁?你本就不是个大惊小怪的人。我想起祠堂里还留了父亲和母亲不少的信笺什么的,就去找了看,才明白的。”
唐妤霜道:“这么说你也是才知道没多久?”
周瑾寒点点头:“算是吧,出发前去看到的,原本要跟你说的,又想你知道了又是心事,不如等我回来了,在和你说,你有什么想不开的,我还能开解着。”说着已经拉着她往祠堂方向走:“走,咱们去看看。”
祠堂,在王府的旁边,是个单独的宅子,周瑾寒是皇族,供奉的自然全都是亲王郡王,祠堂的规制,是和皇族的规制的,祠堂非常大,分成五大部分,最前面是前厅,是来这里供奉的准备、换衣、洗浴等等的地方。
中间就是祠堂,前后五进的院子,正堂是牌位神龛等等的,左右侧院全是三进的院子,是摆放祖先衣冠等物的。后面一个五进的后院,是摆放祖先的书信、笔记、书牍等等之物的。
周瑾寒拉着唐妤霜的手直接走到了后面的院子,打开房门,进去坐下。
祠堂这边虽然也有人打扫,但是很明显这边和住宅是不一样的,人很少,即便是打扫,走动,全都是静悄悄的。
他们刚进了屋,就有这边的管事过来躬身询问:“郡王爷,郡王妃,是不是有什么吩咐?”
周瑾寒摇头:“没有,带一些信笺回去看看。”
官家点头去了,唐妤霜忙道:“干嘛带回去?就在这边看好了。”她是担心这些书柬带着走动是不是不恭敬?
周瑾寒笑着摇头:“带回去看吧,没关系的,这个也没有什么规矩。这里不准动火,待一会儿就会冷的很。”
唐妤霜于是点头,夫妻俩收拾了一下信笺,带着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回来了之后,唐妤霜坐在罗汉塌上看信,周瑾寒倒是跑前跑后的给忙活,先给泡了杯茶,丫鬟正好端来了热水,他就过来叫丫鬟走开,他亲自服侍唐妤霜洗脚,给她洗了脚,唐妤霜简直看得出神,他又抱着去坐在了床上。因为罗汉塌还是有点冷了,床上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