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莎岚挤了进来,男子身后的地上躺着一个用白布盖着的老者,老者面白如纸,眼睛无力地耷拉着,似开未开。
才开春,也不怕地上凉了。
她打量了会儿男子手中的药,再瞄了眼大夫和药童,心中有了数:“我看了你手中的药,应是治疗风湿顽痹之症,可治这病五副药里开出的马钱子合起来,都不到你手上的一半多。你说药铺要害你,如你所言,药铺至少开了两副这般的药,想来绝对不会是无意为之。”
男子闻言,以为有人帮自己说话了,立刻嚎得更加凄惨,提起袖子抹了把泪,袖子上的洋葱汁让他泪水更加肆虐,愤恨地指着药馆大夫们说:“你们必须赔我爹钱,一千两!我知道这钱太多,如果不是你们害了我爹,我绝不向你们要一分,可这是我爹的救命钱,你们不能害了我爹还不管!”
“一千两”如同巨石掷向湖底,瞬间炸开了锅,如今大黎五两银子就能养活一个普通的三口之家一年,一千两是何等的天价。
可听着男子的话,围观者又觉得挺有道理的,若不是药铺害了人,别人好端端的何必需要这笔钱救命?说到底药铺有错在先。
大夫和药童们一口老血卡在喉咙里,往日里钻研医术,号脉看诊,他们哪里想到过会遇到这般无赖? 和他说病理说不通,和他说道理他嗓门比雷声还大,根本辨无可辨!
这事与阿莎岚无关,可她见不得有人平白被人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