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九霄和织玉就算坐着,在高低上也还是有差距,战九霄微微低头面对着织玉,所以阿莎岚只能看见战九霄的后脑勺和织玉的正脸,视线中织玉像只黄鹂一般,小巧的红唇一张一合,始终没有停止,她的眼中反射着跃动的光,瞧着比谁都要鲜活灵动。
阿莎岚蓦地看到一张战九霄的脸,那张脸含着笑,满脸的纵容与柔情,仿佛只要织玉愿意说,他便能听到天荒地老一般。
心间泛起密密麻麻的痛,阿莎岚轻咬舌头,获得了短暂的清醒,她定睛一看,战九霄并没有回头,动都没有动,姿态与之前一般无二。
我为何能看见他的神情?
来不及细想,脑海中一幕幕画面接踵而至,每个画面背景都不一样,宫中、边关、西市等等,画里的人物也都不相同,唯一一致的就是每一幕中都少不了战九霄。
战九霄将个女子护在身后,愤怒地瞪着她;战九霄满身是伤,画面定格在很近的地方,只能看见他的脸和身体,旁的再没看到,他脸上仍带着气,冷得拒人千里之外;在西市的桃花树下,他背手而立,桃花纷纷扬扬落下,花瓣落在他肩头,温柔了他;这一幕似乎是谁回身偷看,被逮个正着,他手里拿着绣帕为谁擦拭青丝,眼神柔和地看着那人;他躺在床上,面白如纸,呼吸都微不可见,像个活死人一般……
一帧帧一幕幕,熟悉又陌生。
阿莎岚头疼加剧,右手使劲按着太阳穴,嘴里小声地抽气。
这声音让婧安从戏曲中抽出了注意力,一看阿莎岚脸色发白,心中一紧:“你……”
“婉儿!”黎王的惊呼响彻天际,“传太医!婉儿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