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药瓶被挤得滚到了美人榻的边缘,凤琉璃疼得理智几乎全无,却在亲眼瞧着它滚下美人榻时目眦欲裂,用最后的力气伸手去挽救,但是被疼痛操控的手早已不听她使唤,手忙脚乱地捞了几下还是没能接住。
疼痛都没能让她崩溃,这一瞬间她想死的心都有了,上半身直接撞到了美人榻边,看到白玉药瓶还完好地在地上咕噜噜地转,她眼泪如珍珠般滑落。
门外,林潭扣着门。
凤琉璃闻声,本能地拿起绣帕往脸上抹,抹完后,绣帕已经被血迹染透了。
她也习惯了,每次都会流很多血,为了昏迷后醒来处理血迹快些,她早就在伸手能够到的地方放好一筐绣帕,她快速地从中拿起绣帕擦血,擦着擦着,她才发现这次竟然七窍都流了血,她自嘲地笑笑:难怪这次流了这么多。
一整筐的绣帕都用完了,才勉强擦干净,凤琉璃扯过边上的薄衾盖上,将她沾满血的衣裳和美人榻上的血泊都掩盖起来。
头疼仍没有停止:“进来。”
“王妃,黎王派人来逼王爷立刻启程回京了,您收拾好了吗?”好浓重的一股血腥味,林潭狐疑地环视四周。
凤琉璃把白玉药瓶朝他扔去,他下意识接住,凤琉璃声音嘶哑道:“这是解药,你拿去给王爷服下。”
林潭一惊,眼睛瞪圆了,狂喜地道:“属下这就去!”
左脚要跨出门槛时,他返身,很是担忧地问:“王妃有哪里不舒服么?要不要我去请姬大夫来?”
“滚!”凤琉璃能撑这么久,没有暴露,已经到了极限,连驱赶声都是从牙缝里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