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宝贝儿……”
“Slyvia?你怎么在这里?”
“半天不回去,还以为你发生了什么事!”
女孩子尴尬着,忙红着脸,轻声道,“我……我……我不知道该不该……”
来者年纪大一点的本地女人,个头很壮,一伸手就把门铃按了起来。
刨烙听见刺耳的铃声,没理。锲而不舍的门铃。
沈液躺在床上神智不清的。
他怪舍不得的,踢开地上的衣服。去开门。
接过饮料,皱着眉头,狠狠扫了门口两个女人。哐嘡一声踢上门。
那个实习生女孩还愣在原地,因为就在刚刚一瞬间,她从门口隐隐约约看见,床上一双白的发光的双臂被一条黑带子捆住,那个人难耐的扭动着身躯,而这个开门的男人散发着荷尔蒙的味道,有一种很强大的压制性和诱惑性。逼的人都要晕过去软下去了。
47.
宋子彦不知道这是第几次去巴黎圣母院。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敲钟人。玫瑰花送不出去了,他把它们送给了广场上的一个小女孩。然后他走了进去。
那一天沈液跪在刨烙身边,捧着他的脸,有如死灰一般。
一位警察枪走了火,又仿佛冥冥有神助一般,和刨烙那一声枪响重叠起来。
沈液走了过去,神情呆滞的。地上的人紧紧合上双目。
他在他脸上看来看去。
摸来摸去。
宋子彦想要把他拉起来。
沈液却死活抱着地上那个人不放手。
警察的子弹比他自己的要快,中了后腿根,而刨烙那颗子弹擦着太阳穴飞上了天。
老天都要保佑他,他有点后悔怎么没晚一点到。想到这里,他自己都吃惊。这么恶毒的想法,不该有的。何况自己还信教。
他搂住沈液想要把他抱起来。
那一刹那,怀里这个人仿佛就发了疯一般。
一把摸起地上的枪,戳在自己的胸膛上就要扣动食指。
说时迟那时快,宋子彦一个拳头把他劈晕了过去。
他自己瞪大了眼睛。
他,这是,要殉情?
殉情?明明,这不是只会出现在书籍上?出现在文明、情和生活都很慢的上古时代,出现在先秦燕赵慷慨悲歌的传说之中?
他不自觉的笑了一下,觉得不可思议,又有一点点小小的庆幸,他不信,他觉得自己在做梦。又在私心里觉得,人生中见过这样的场面,竟然很新奇……甚至……震撼……
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
黄泉下相见……勿违今日言……
中有双飞鸟,自名为鸳鸯,仰头相向鸣,夜夜达五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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刨烙他听话了,瘸着腿去看心理医生。
让吃药就吃药,让睡觉就睡觉。
看不见沈液,他也乖乖的,不惹事,不冲动,听音乐,学做饭,施肥种花,还养了一缸的鱼。
家里的猫叫玉兔,生了三只小猫。一个比一个闹腾,有一只瞅着缸里的鱼游啊游啊,一下子就扑了进去。吓得他琢磨了好多种防护网。
沈液说不好,大部分时间远远坐在一把椅子上看他,也不和他说话,可他但凡走近一点,他就站起来出门去。头也不回。
伤好之后,他追着他天南海北的跑,永远是远远的五米远的距离。哪怕被人认为是跟踪狂,那也无所谓。地球上,那几座叫思凡的天文台,一直在往天上发送着光的信号,还有一处不供神佛的大殿,除了建殿者和他的爱人,也没人知道到底供奉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