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液跟着他也下来了。
刨烙正张着嘴巴,吸着冷气,惊叹眼前这片景象。
沈液的声音轻轻的,温柔的,“美吗?”
刨烙反应过来,大骂,“你谋杀亲夫吗?!”
沈液笑起来,半晌神色却凝住,郑重的,“你怕什么?你死了,我也死。你孤单不了。”
刨烙看着他,狠狠在他嘴唇上一嘬,又浓又爱,带着笑意,轻声恨道,“王八蛋。”
这是一片光洁的世界,纯白和蔚蓝。
“这就是琉璃世界吧?”
沈液在他身后,点着头,“对”。
刨烙忍不住的惊叹于造物。
天上似乎有什么飘过去。
刨烙抬头。
“我还以为是流星彗星什么的……”
沈液笑起来,“应该不是。”
“你说彗星撞地球,会不会撞出个坑?”
沈液看着他,“彗星啊。表壳很坚硬,被烧灼的坑坑洼洼,但是里面是冰雪。有点像是脆壳巧克力冰激凌。所以,是个表面硬,但是内里面特别软的东西。”
刨烙并不太感兴趣,但是仍是点着头。
沈液安慰他,“不过过几个月就能看极光了……”
“我在芬兰见过。”
沈液笑着看他,“山海经里的烛龙可能就是极光。”
西北海之外,赤水之北,有章尾山。有神,人面蛇身而赤,直目正乘,其瞑乃晦,其视乃明。不食不寝不息,风雨是竭。是烛九阴,是谓烛龙。——《山海经》
“那没准是真的龙……”刨烙神情悠远。
“又傻了你,”沈液笑。
“不是,我是在想你要是龙,我是什么,你要是琉璃世界的一朵莲,雪莲,佛前莲,我又是什么……我总得找出来我们几百年几千年的联系……”
沈液深深吸了一口气,也不看他,笑了起来。
刨烙望着他,幽幽道,“这么一说,你跟彗星还挺像的。”
沈液皱眉,“外壳坚硬……你是说,我丑,内秀?”
“不是,我是说,你被我这团火灼的外壳这么坚硬,可是里面还是这么软。”说着,两手一起上,就要扒沈液的衣服领子。
深夜大惊,“你干嘛呀?”
“我要尝尝里面的汁水,里面的冰雪。我要吃脆皮冰激凌,快让我吃!”
沈液笑惨了,“你疯了啦!”
刨烙佯怒,“我都三十了,我还能吃你几年?再捂就化了。”
说着就要撕咬。
“也就是我过几年老了,你就不打算吃了吗?”
“那得看你是不是还这么好吃!”
我不能一直当一棵树,一盏灯塔,永远在等你,等你这个不回家的人。一个人的梦想最好成为两个人的梦想,这样我们就才算是共生了。
树缠着藤儿,到死不分开。
这才是活成一条命。
“我就觉得你就是个那什么泛性恋,爱世上所有东西,可我只爱你一个,这太不公平了。”
“你该把精力放到别处去,不要成天恩爱情仇的,跟个深宫怨妇似的。”沈液翻着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