刨开河深呼吸,压抑着,“你跟小烙说了些什么?”
“刨烙是我的儿子,我当然对他好。”
“李宁宁!”
女人转过脸,一脸无辜的模样,“你就喜欢她这种表情吧?你跟你儿子怎么都是一个德行?”
“你疯够了没!”
女人低下头,然后又抬起脸,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你怕了吗我是疯子,你奈何不了我。”
刨开河挣着上前掐住她的脖子,“你做的那些事情,你不怕报应吗!”
她使劲推开她,“打,往我脸上打!刨开河,我过的不好,我也不会让你过的好。”
“从来没人欠你的!你过得不好,你报复给我呀!”
她哭了,“你以为我不想的吗?扎在你身上的一刀,我都要心疼死了。我宁愿疼得是我。我宁愿我死了,也不想你疼。”
说着她擦了一把眼泪,语气又变得冷硬起来,“可是你为了她的儿子,愿意挨一刀。为什么?凭什么!我要你知道,你的命是我的!我要你死,你才能死,我要……”
一巴掌打了过去,李宁宁被打倒在地。
她转过脸,用一种凄厉的表情,冷冷道,“我会让你后悔的。我会让你跟我一样痛苦。永生永世。”
“我不会见你了,你病的不清,我不会让你再这么错下去。”
说着,刨开河浑身发抖着,捡起拐杖冲出了这间屋子。
李宁宁站起来,从窗户边看着刨开河坐上车,车子远远的离开。
越走越远。
她慢慢从抽屉里抽出一叠照片,她一张一张看,看着看着就猛地把它们都撕成了碎片。
————
“妈,我要问你一件事。”
刨烙赶回家,发现母亲并不在。
合上的二楼小门,推开了,发出吱呀呀的声音,雕像都被砸碎了。
地上散落一堆纸屑,他就蹲下来,捡起来看,一个年轻的女人,和沈液有着完全相似的眼睛。
这是一看就知道是母子的基因。
合照的,女人和儿子的,女人从二十到三十,到儿子上大学的。都被撕碎了。
他从中捡出一张,撕了一半,自己就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那是他和沈液一起在坦帕的白金海滩。
两个穿着泳裤的少年,紧紧相拥在一起,甜蜜的接吻。
27.
沈液给刨烙打电话。
一直在占线中。
他很担心他。
细想一直以来,刨烙永远是那个做小伏低的,总是提前告诉他身在哪,在干什么,要去干什么。他从来都舍不得让自己担心。
而这是第一次发觉,他都已经没办法少了他,就好像长在自己身上的肉,少了消息,片刻都没办法安宁。他的心在疼。
可人却仿佛蒸发了一样。
他去报案,毫无消息。
查了信息,打到刨烙父亲的公司,仍旧没回信。
打到刨烙学校,也没消息。
他准备亲自去找刨烙家人。
或者亲自去英国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