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哪处曾相见?相看俨然。早难道好处相逢无一言。」
头抬不起来了,沈液红着脸,心都要跳出来。
「这一霎天留人便,草藉花眠。则把云鬟点,红松翠偏。
休忘了紧相偎,慢厮连。恨不得肉儿般和你团成片也。
逗的个日下胭脂雨上鲜。
是哪处曾相见?相看俨然。早难道好处相逢无一言。」
刨烙呆呆望着身边这个人,要不是在戏园子里,他想立刻就在这里把人拆骨入腹。
耳边曲调,如水在磨,婉转低回,珠圆玉润。
到了那一日,早晨起的晚了点,路上堵了点,到了都快中午。又在一个瞎子算命摊上停留半晌。
拜大佛的时候都下午了,游人并不多的寺院。
沈液虔诚的跪在蒲团上,微合双目,双手合十,拜了下去,手平摊在上面,然后起身,再跪了下去。
刨烙站在旁边,他的光源就在这个蒲团上站起跪下,仿佛浑身又额外团起一团不同以往的光。
仿佛千年前相熟,重逢就在眼前。
沈液就像是菩萨的座下童子,刨烙满脑子的不可遏制想法,他是仙人吗?
站了起来,回视一笑。
刨烙想笑,觉得终于明白心脏漏了半拍是什么意思。
刚踏出大殿门槛,外面唰的就下起了大雨,“三生石上旧精魂,赏月吟风不要论,惭愧故人远相访,此身虽异性长存。”刨烙怔怔的。
沈液全然吃惊看着他,“你,竟然还会念诗”
刨烙回过神来,看他,“好像在哪看过。跟你在图书馆自习室呆多了,我太闲了也看了不少书好嘛。没发现,里面还真有不少有意思的。”
沈液仍是不可思议,“想不到,想不到,一到苏州你整个人都变了。”
“可能……环境吧。对了,图书馆真有好书,我看了好几本特神奇的,想不到竟然能出版。”
“什么书?”
刨烙想了想,趴在他耳朵边,“回去跟你说!”
雨太大了,两个人坐在湖心亭里,看着暴雨如瀑。
刨烙心急气焦,他安排好计划的。结果被大雨困在了寺里。
沈液倒是不着急,他隐约知道那人想干什么。反而调皮的想看他气恼,着急,坐立不安。也想看这一场大雨能把他们带往什么样的前途。
天渐渐暗了下来,雨更大了,还打起了雷,下山已经不会太安全。
后庭有两棵高大的银杏树,在风雨中枝叶交盖。
刨烙几乎是垂头丧气的跟在沈液身后来到寺里专门提供给居士的住处的。
寺里的和尚看他们下不了山了,主动提供了一间房。又看他们学生模样,连房资都不要了。
刨烙吃完一顿寡淡的斋饭后,搜肠刮肚的在床上翻来覆去唉声叹气。
14.
沈液洗漱回来,看见在床上滚来滚去的刨烙,不禁笑起来,“干嘛呢”
刨烙抬起一副幽怨的脸,“欲求不满。”
还好外面雨大,沈液惊惶的四下张望,瞪大眼睛道,“这是寺院!”
刨烙一下子跳起来,“你知道我在酒店准备了什么嘛!”
沈液想了想,扬起头笑着看他,“蛋糕,大餐,今天我生日,对吧。”
刨烙从床上跳下来,坐在床沿把人拉过来。双手扣着,撒娇一般,“不止!”
“花”沈液想了想,摇头,“送花太娘气了,你不会干吧。”
刨烙怔了怔,想起酒店订下布置的一床玫瑰花,和洒满花瓣的双人大浴缸,怂怂的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