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95节</h1>
确实,没有什么是绝对好的,也没有什么是绝对坏的,重要的是在前进与探索的道路上,永远蹦跳的心。
“我饿了,我想吃虾!”小海獭大声宣布道,“我可以让你帮我剥虾吗?然后再放进我的嘴里。”
罗飨揪了一把他的小肚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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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我们的相聚仿佛还在昨日,恍然间已经又过了一年,真是岁月如梭白驹过隙呀【狗头
ps,今天的内容有些沉重。但我的本意并非是想让大家难过,如有,我先道个歉。你我皆是普普通通之人,对很多事情也许都无能为力,能做到最好的也许就是什么也不做,不扩散恶意,不施加恶意。
此外,我并非是一个严格意义上的动物保护主义者,只是对于动物实验,持保守的质疑态度。多数动物实验都是反复进行的,结论也都是含糊的“需要进一步实验”,除了制造出更多的实验动物伤亡,似乎毫无意义。
比如那个著名的心理学实验。通过残忍的猴子实验推导出这个结论之后,天下的母亲都变成好母亲了吗?似乎也没有。而有那么多真实的人类心理疾病案例在案,心理学家也同样能推导出母爱关怀和童年经历的重要性。实验大概是70s做的,之后的几十年一直在重复,不知道意义何在。
不知道为什么,心理学领域特别喜欢动物实验。但矛盾又讽刺的是,做动物实验的认知前提之一,就是动物可以当做实验对象,不考虑它本身的生命权利,也就是不将其视为与人类同等的生命体,但是他们做实验的目的又往往是想找出能够供人类参考让人类获利的结论。既然实验动物是低于人类的,它们身上发生的事情又怎么能让人类参考呢?最终就变成“仍需进一步实验”。
然而打着科学研究的名义,这些实验还是要继续进行,因为实验室需要有项目才能有经费,才能写论文,才能发表。科学,听起来很美好,但同人类的其他领域一般,能发动变革的高光往往只是小小的一两束,其他也只是暗光。但我还是愿意相信,随着认知和技术的提升,我们可以找到更好的实验方式,彻底淘汰没有人道的动物实验。到时候,一定会是更好的世界。
第121章 我们的毛春(1)
次日清晨,他诺早早起床,给自己收拾出一只结实饱满的背包。除开林洲先生提示他需要准备的徒步必需品外,他诺偷偷额外准备了他爱吃的干炸虾干和水果糖,分别用密封保鲜袋装好,放在背包的最外层。
小海獭在忙碌时,罗飨始终站在一旁,看着他来来回回进进出出,既没有想要与他同去的打算,也丝毫没有要送行的表示。
他诺将背包里的东西翻出来摸了一遍又重新装好,终于再也无事可做,只得停下手,长长地叹出一口气,哀怨地看着罗飨。
“我拒绝。”罗飨说道。
小海獭很是委屈,道:“我都没说话呢,你就拒绝。”
“不需要,反正都是拒绝。”
他诺被堵得无语,站在原地,扭捏半天,终于不情不愿地承认小老板是真地不想陪他一起去徒步旅行。他有心赌气而去,留给罗飨一个落寞又倔强的背影,但心里的那点小闷气半点敌不过即将离别的心酸。
明明不过是两天一夜的短暂离别,以前也不是没有过,甚至还有过好几周不曾见面的时期,可不知为何,经历过无数个相聚的时刻,分别就变得难以忍受起来。他得到的多了,也变得贪心了。
他诺沉默半天,实在忍不住,扑过去抱住小老板,瓮声瓮气地说道:“那我走了哦,我走了就不会想你了,肯定不能想你的。”
罗飨被勒得差点喘不过气来,心想你这句话得配合实际行动才能有说服力。
“去玩吧,早点回家。”他柔声说道,回抱着他诺,用手心轻轻摩挲他的后脑勺。
片刻的温情相拥终于让他诺的心情好转不少。他极力压下内心的不舍和鼻头的酸涩,哑着嗓子道了别,恋恋不舍地走出家门,一步三回头。
等到他诺来到约定碰头地点与林洲先生见上面,这种离愁才稍稍得以缓解。林洲先生自己开着一辆越野车,他诺爬上副驾座时,后座上已经坐着两位探秘团成员,都是他在聚餐时见过的熟悉面孔。几人友好地打过招呼。
林洲先生今天难得换上一身合身的运动装,看起来青春阳光。他笑着拎起一袋小笼包和豆浆,对他诺说道:“我刚刚买的,你要是没有吃早饭,可以先填填肚子,今天在外头得辛苦辛苦,估计不能好好吃饭了。”
他诺确实还没来得及吃早饭。他接过豆浆包子,礼貌地道谢,又道:“不辛苦,大家一起出去玩,我好期待呀。”
他说着话时,神态天真极了,宛若一位期待着春游的小朋友,车内的其他三人都不由自主地笑出声来,也不觉感染上这种纯真的快乐情绪。
林洲先生笑着点点头,道:“嗯,应该还是好玩的。”
于是几人说说笑笑,开始期待起今天的户外行程。他诺基本上插不上话,但同样听得很开心。
出城的路大约还需要一个班小时的车程。他诺小心翼翼地吃完手中的小笼包,确保没有掉落食物碎渣。小笼包是鲜肉馅的,外皮松软,内里甜鲜,汤汁饱满,几个下肚,很是满足。他诺享受地眯着眼睛,珍惜万分地吃完最后一口小笼包,然后小口小口地将一袋豆浆嘬完。
吃完美味的早餐之后,他诺在林洲先生的指示下处理好垃圾,又用免洗洗手液清洁好爪子,最后喝下几口矿泉水漱口。做完这一切之后,他才发现不知何时,车厢已经安静下来。后排的两只人类朋友已经睡着了。
林洲先生见他转头往后看,解释道:“今天大家都起得太早了,你要是困的话,也睡一会儿吧。”
他诺想了想,问道:“要是我也睡着了,那你自己开车,会不会很无聊很寂寞呀?我还是醒着陪你说说话吧。”
林洲先生微笑着,道:“谢谢你。不过我不无聊,你不用顾忌我。”
他调转车载电台,选了一张舒缓的音乐专辑。
他诺心里惦记着小老板,原本还想坚持坚持再陪林洲先生聊会儿天,然而在柔声的音乐声的作用下,不知不觉,脑袋越来越沉,思绪也模糊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诺从浅梦中醒来,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揉着眼睛看向车窗外。他们已经离开宽敞的国道,来到山林间的羊肠小道。这条线路和他诺平时往来的秘密水路不同,因此眼前的景色对于小海獭而言也全然陌生。
远山连绵不绝,重重叠叠似屏障。每每行至山前,方才猛然撞见意外之景。墨翠之间偶尔冒出几幢孤立的乡村小楼,三三两两站立着形色不一的人类。他们皮肤黝黑,神色淡漠地注视着驶过的车队。此地人烟稀少,越往西走越是如此。临近百叶林边缘百里之时,已极难寻见人类的踪迹。
林洲先生给他诺递上一瓶矿泉水。他接过水灌了好几口,总算清醒过来,往后打量,这才发现他们车上不知何时又载上了一位老年人类,白发谢顶,面色红润,体型富态。那只人类很是面生,应当是他诺并未见过的探秘团成员,他不由得好奇多打量了几下。那位老人也在闭目养神,观之面相,天庭饱满慈眉善目,应当是一位和蔼可亲的好人类。
他诺心下略作判断,收回目光,又从后视窗往后望去,清晰可见身后跟着的一辆黑色小轿车,开车的似乎也是他诺熟悉的面孔,看来林洲先生开的这辆车是整个探秘团车队的头车。
林洲先生的车技极好,车开得稳稳当当,几乎感觉不到脚下道路的颠簸曲折。然而车道实在是狭窄,基本只能容下一车行,需得万分小心,片刻不容大意。好在路虽不佳,但车流罕至,他们几乎没有碰见迎面而来的车辆,只是碰见过几回牛群。老牛们肆无忌惮,见到车辆也不躲开,慢慢悠悠地扭动着硕大的身躯,在路面上留下一泡又一泡的“自然馈赠”。每每遇见,林洲先生都得缓行靠边,小心避让。
这样走走停停,一行人直到中午才抵达预计的落脚点。这时,他诺已然知道了那位同车的老者就是谢为先教授,科学院动物研究所的学者,也是毛春城动植物保护区项目的重要负责人和本次活动的总团长。谢为先教授与林洲先生是多年的忘年交好友,正如他诺所料想,确实是一只极为和气友好的人类。他今年已有七十二高龄,是他诺爷爷辈的老者,谈话间总是亲切地称呼他诺为小朋友。
此次探秘团一共出动了五辆车,其中一辆是直播平台派出的技术车,有两名跟团记者和技术人员。其余的十八位探秘团成员则分坐在四辆车内,包括谢为先教授的两名助理和社会报名志愿者。
林洲先生率先下车,协助其余成员们停好车辆。直播平台的工作人员也并无多话,和众人简单地打过招呼之后,早早开始忙碌起来,架设好户外运动相机和wifi信号增强设备。看到这里,他诺更加放心起来。虽然他之前已经大致知道此次行程将涉及到的区域离百叶林成精者们的势力范围有着很大一片隔离地带,不过还是亲眼见证之后才更能确定。这里不仅景致荒凉陌生,居然还能接收到人类的网络信号,显然不在森林居民们的核心区,完全不用担心两方撞见。
就在这时,谢为先教授笑呵呵地开口和大家说道:“我们可以现在这里歇息片刻。这里再往西面走,会离大路越来越远,林子又密,很容易迷路,还是有一定危险的。所以我特地请了一位当地的向导小哥来带我们。等向导小哥到了之后,让他帮我们先分析下接下来的安排,我们再决定是原地吃午饭还是先徒步进林子再休整。大家没什么问题吧?”
众人连声应了。
他诺听毕,有些好奇,“当地向导”人类可不常见呢,起码他长到这么大,还从未见识有哪位人类胆敢大言不惭地说自己是本地通,保证能够在百叶林里不迷路,哪怕只是林子的边缘地带,也绝非普通人类能够驾驭的。更别提还要领着这么大一帮子人类安全出没。尽管他诺不太了解他的临时人类伙伴们的实力,但从外表看来,并非所有人都有户外经验,一个不小心,可是很容易出现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