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轻烟懒懒地问道:“你觉得如何?”
李青仔细斟酌了一下,问道:“诈他一诈?”
“你这不有招么,全按你的意思办就是了。”李轻烟满不在乎地说到。
黎华闻言,诧异地挑起一边眉毛——
李轻烟原先可是个只相信自个儿的主儿,事无巨细,亲力亲为,即便他不亲自经手,也必仔细过问,现在怎么突然做起甩手掌柜了?
然而李轻烟却没给他多做思量的机会……
车子又颠簸了起来,车夫探下身去看看路面。
宽阔又平坦,一颗石头都不见。
车夫满心奇怪,李言老神在在,李青见怪不怪。
马车慢,蝉鸣乱,天色晚……
两个时辰之后,黎华气喘吁吁地躺倒在床上,渐渐平复粗重的呼吸,牛反刍似的回味刚才升天般的极乐。
哎?——好像李轻烟胸前摸起来比之前沉甸了些,通身也变得愈加柔滑了些。【1】
他侧头看向李轻烟,只见他恍若灵魂出窍了一般,一动不动;双眼毫无焦距地朝上望着,一眨不眨。
黎华晃晃他,“哎哎!——轻烟?”
李轻烟双唇轻启,声音像是从一个很远的山谷里飘过来的,“我好像明白了一件事情——”
黎华被他这副神神道道的样子吓了一跳,还没听说过有人是因为行房事而参悟的。
“你不会要剃了头发当和尚吧?”
李轻烟还是一动不动,也不看他。
黎华这下有点慌了,一个轱辘爬起来,张开手在李轻烟眼前晃。
李轻烟还是一动不动。
黎华急了,“完了完了!遭了邪了!”说着就要穿裤子出去喊人。
李轻烟突然哈哈大笑,拽住黎华的胳膊将他扯回来,眼泪都笑了出来。
黎华被他笑的一懵,随即便明白过来,原来又是在耍他!
又急又气又想笑,忿忿地推搡了李轻烟一把,“我都快叫你吓破胆了!”
李轻烟扯过黎华丢在床上的袍子擦擦眼泪,道:“哎呦不闹了,我真想明白了一个事儿。”
“什么事儿?”
李轻烟装模作样地拈着袍角,扭头对他微微一笑。
黎华一头雾水地看着他。
李轻烟突然勃然大怒,喝道:“蠢材!要是人人都像你一样佛祖都要被气死!花都拈烂了都看不明白!”
黎华莫名其妙的就被他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讷讷的不知该如何辩驳。
怀孕的人真是比皇上还难以捉摸,喜怒无常、阴晴不定,刚才还和你开玩笑,转过脸来就要骂你,真是伤脑筋。
过了一会儿,李轻烟又恍若忽然良心发现了一般,真情真意的扯着黎华的手向他道歉,黎华被他弄得手足无措。
黎华赶紧岔开话题道:“我们这样——”他挑了挑眉毛,“伤不着孩子吧?”
李轻烟道:“孙聪明说别太过分就成,我觉得咱们已经够“烹小鲜”了。”
“你这回叫我回来不会就为的这个吧?”
“昂,就为这个!最近我莫名的□□焚身,不来一回就会死的那种□□焚身!”
黎华皱起眉头,“你吃什么了?”
“没,孙聪明说这是正常现象。”【1】
“哦……你饿不饿?”
黎华下床去给他端桌上的点心,忽的发现屋里的陈设已大变了样。
他四下观瞧,“嚯,重新整葺屋子了?喊我回来弄就是了。”
李轻烟苦着脸道:“唉,别提了,近来我跟疯了似的,就想添置东西,也爱归置东西,一不忙活我就浑身难受!”【2】
黎华端过点心,两人垫吧了一下。
李轻烟问道:“你能不能过几天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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