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之寒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时月抿唇不语，她静静地看着月之寒，疑惑月之寒为什么突然生气了。
第16章 姐妹
二人之间的气氛一时之间陷入沉滞。
时月双手蜷缩着掐着大拇指指腹，踌躇许久终于开口说道：“我并不善良，相反，我很自私。我救那些人只是因为我曾经答应过别人，只要我身为一个除妖师一天，除妖灭魔，救助人类。为了这个约定，我可以牺牲我自己。”
“至于不对那个想要杀了我的妖怪下手，那也是为了能让我自己开心些。如果我去找到这个妖怪报复，必然会掺和进那只妖怪与人类之间的事情，那样因为那个约定，我就不得不帮助被那只妖怪伤害的人类了。可是今天我刚拒绝了这件事情，我不想让自己主动上门去帮助那家人，这样我会不开心。我想着我可以去找其它被妖怪伤害的人，帮助他们，这样也不算违背我答应过的约定。”
时月这样说着，手上掐着指腹的力气越来越大，她面上神情也渐渐变得漠然，“所以，不要用‘善良’这个词来形容我，这会让我无地自容。”
对着喜欢的人剖析自我，而这个自我在时月看来是如此的丑陋，这让时月在月之寒身边待不下去，她起身想要离开。
月之寒这时柔声道歉，“对不起。”
时月怔住，她低头看月之寒，看见神情认真的月之寒。
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月之寒竟然在跟她道歉。
“我收回我刚才说的话。”月之寒抬头注视着时月，勾起一抹柔和的笑，“你就照你的想法去做就是了。”
“我只是想让你多在乎一点你自己。”
“自私没什么不好的，我们都不是圣人。”
何况时月这算自私的话，未免太过于她苛责自己了。
“还是说，你想当一个圣人？”
月之寒说着朝时月挑眉，带着几分玩笑的话说了出来。
时月摇头，她没有那种想法。
她感觉到自己因为月之寒的话而心潮起伏，像是有一股温暖雨露落在干涸已久的心田，她由内而外变得开心起来。
“好了，不谈这件事了。我们谈谈你修炼的事情好了。”月之寒拿出陈瑶的妖丹对时月说道：“我就不卖关子了。只要你吸收了这颗妖丹的力量，再用妖修的修炼之法进行修炼，就能转为妖修。当然了，这个过程有些痛苦。”
“你要保持意识的清醒，否则会有生命危险。”月之寒笑道：“不过我相信你能做到。当然了，在这个过程中，我也会帮助你。”
“我......我想知道要是我变成了妖修，我还能当除妖师吗？”时月问出了自己犹豫的地方，“除妖师制符是需要灵力的，可是转为妖修之后，我的力量自然也会转变成妖力的吧？”
月之寒有些意外地笑了，“我还以为你会抵触转为妖修。没想到你在担心这个问题。这个问题你不需要担心，我会教你如何将各种力量互相转换的方法。”
时月闻言不再犹豫，“好，那我就转为妖修。什么时候开始？”她问着月之寒。
“随时可以开始。”月之寒朝她微笑。
这头月之寒开始了帮助时月修炼的第一步，之前的沉滞气氛一扫而空，另一头的禾家气氛却并不像这两人这般和谐。
禾瑾回到禾家，问过管家得知禾瑜又不在家后，她苍白的脸愈发没有血色，胸中气闷更甚，又咳嗽了起来。
她走进书房，打电话给亲近的手下人去找其他的除妖师。
禾瑾紧接着又打电话给禾瑜，电话响了许久才被接了起来。
电话那头一个女人的声音传了过来，“姐姐？”
这语气十分地柔顺亲昵，但却让禾瑾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禾瑜比她小五岁，但却从来不会叫她姐姐，禾瑜对她从来都是直呼其名。
她每次让禾瑜做什么，禾瑜从来都没有乖乖听过话，非要她冷下脸来，禾瑜才会去做。
就算禾瑜说是被她那次差点死了吓着了，自称说是人长大了都会变，禾瑾还是怀疑。
不过这些都是其次，更重要的是，禾瑾的直觉告诉她，这不是她的妹妹。
在和从小一起长大的密友，也算是看着禾瑜长大的苏眠交流过后，她的直觉得到了赞同。
苏眠也认为这个禾瑜不是从前的禾瑜，虽然身体是禾瑜。
禾瑾于是一边与禾瑜如同以前一般相处，稳住她，一边试图找出证据来证明这件事。
时月的出现时机也是刚刚好，给了她那道符，这不由让她有些怀疑时月，她一开始并不想要那道符，后来还是苏眠接下了符。
只是没想到，这道符确认了这个禾瑜果然不是她妹妹。
“你在哪里？”禾瑾冷声问她。
“姐姐你好凶哦，我出门玩玩。”禾瑜在那头笑着问她，“姐姐想我了啊？我晚上会回家的。”
“早点回来。”
“知道啦。”
禾瑜答应得很快。
禾瑾挂断了电话，心中并没有放松许多，又咳嗽了起来。
她咳嗽着，却并没有停下手上的事情。
禾瑾放下手机后，就打开了笔记本电脑处理自家公司的事情。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很快来到了晚上，书房亮起了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