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从她这边的位置过去的,过去的时候十分刻意的背朝她,挡住了镜头的位置。我瞥了她一眼,她就将手机收起来放了下去。
“晚上好,伊君。”我离他还有几米远的距离时,太宰就放下举着的手,笑容璀璨的挥手朝我打招呼。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发现自己正在被人偷拍……应该是发现了吧。
我绕着几个方桌走到他对面的位置坐下,说:“晚上好。”
旁边的女性服务生似乎是和他认识的,也正常,侦探社的人经常在这家店吃饭。
“美幸小姐,麻烦将新菜单给我们两份。”太宰对着身旁笑容满面伫立着的女服务生说道。
女服务生背靠着矮柜,她蹲下身从柜子里取出两份菜单,和我上次来时见到的已经有不少出入了,她递给我们一人一份:“真稀奇,太宰先生居然会单独和女孩子来吃饭。”
太宰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也没笑。
我拿不定他在想什么,只见他翻开菜单,快速的往后浏览了几页之后将菜单往面前推开半尺,身子朝后一仰,抱怨起来:“新品几乎都是甜食啊。”
“这是我们店长的主意。”名为美幸的服务生小姐解释道:“将特定的女性群体作为目标客户,专门为她们打造的产品。味道和相貌并存的甜食,在ins上稍微宣传过后,客流量就明显提升了。”她说话期间,目光一直朝着我这边飘,一点掩饰的心思都没有,在说完这段不走心的解释之后,她就切入了正题,问道:“这位小姐是侦探社的新人吗?”
“不是。”太宰抢在我前面回答了——以一种生硬又没什么情面的口吻。
这和他一贯的、对谁都和颜悦色的作风大相径庭。
女服务生美幸小姐略怔一秒后,以为自己惹他不悦了,低头道歉:“抱歉。”
“太宰先生?”我小声喊着他的名字。
“没什么。”他又恢复了清隽的笑容。
直觉告诉我他不太对劲,可我说不出来问题出在哪个节点。
“对了对了——”他本来是放在水杯旁的手扬起来,然后蜷起成拳,用关节处抵在自己下颚的位置,“伊君和美幸小姐是初次见面吧?”
“是啊。”我不假思索道。
“嗯。”他认真的盯着我,都把我弄迷糊了,他说:“对美幸小姐来说,侦探社的各位都是熟人。毕竟一周至少会有三天都来这家餐厅吃饭,甚至‘全勤’都有可能……”太宰叹了口气,语气柔和起来,他说:“也难怪呢。”
我应承道:“所以美幸小姐将我误认为是侦探社的成员也很正常。”我用手指点了点下唇试图缓解心中的异样感,我说:“实际上我们是恋人关系。”
“是,是恋人吗?”美幸小姐睁大了眼睛,她双手本来是一手握着点单本,另一只手攥着笔的,就像是被情绪调动,举着纸笔的手都往上提了几度,点单本几乎快到她下巴的位置了。她磕磕绊绊的说:“是,是这样啊……我可要替店里那些女孩子们流泪了。”
我啜了口热水,将一次性纸杯抱在手中取暖,我看了太宰一眼,然后迅速的低下头去。
气氛变得十分古怪。
太宰摸了摸鼻子,他说:“在恋人面前还请给我几分薄面。”
“是的。”美幸小姐说,“太宰先生和那些单方面追求她的女孩子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不如说他拒绝得太干脆,反倒让女孩子们受伤呢。”
太宰笑眯眯的,软绵绵的回道:“总归是不会产生交集的人生,拒绝得干脆一点比较好吧。”
美幸干笑两声,她说:“我今天格外多嘴,说了不少多余的话……抱歉。”
我发誓这气氛古怪得很。
“我们先点餐吧。”我笑脸以对,将菜单翻开,“先填饱肚子吧。”
最后,这顿饭在微妙的空气中结束了。
我点了甜食,硬着头皮吃完了。
我们从店里出来,外面狂风大作,我冷得腿都要发抖了。我们站在十字路口旁,太宰从后面抱着我,他替我挡下不少风,我从街边的路镜里看到自己冻得嘴唇颜色都泛白了。
“太宰先生。”我问他,“是遇上什么事了吗?”
“没有哦。”他又把我搂得紧了些,太宰说:“只是突然意识到有件事必须要尽快处理,已经到了火烧眉毛的紧迫程度了。”
“是侦探社的工作吗?”
“不是。”
“……有危险吗?”
“唔……”他停了半晌,说:“大概是没有。”
我发现,自从我朝他告白后,我们之间的肢体接触直线上升,尤其是太宰,肢体接触对他来说像是一种寻找安心感的确认性行为,时常让我产生一种错觉——他就像是怕我从他身边离开,所以每次都在竭力的感受我的存在。
这个狂妄的想法令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伊君,找到房子了吗?”
“……我明天去和房东见面。”
他今天比往常还要不安。
这个拥抱的力度足以证明。
最后我听到他喃喃道:“……真的不搬过来吗?”
“好吧。”我说,“如果没谈妥的话……我就去你那里住。”
他低头在我耳后落下极轻的一吻。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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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给大家换碟了!换个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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