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兄连声道:“郑大人不愧神将,我季某人甘拜下风。”言毕,槐兄也学郑如龙模样,拎起一坛酒畅饮。
少时,两人将整一坛酒一饮而尽,郑如龙见状大喜:“季兄上道!待两日后季兄与弟兄们同往文登攻伐,定叫季兄赚得盆满钵满。”
槐兄抱拳:“有劳郑大人费心。此番与天军共行,于我如美梦成真!”言罢,槐兄又取过一坛酒畅饮。郑如龙见状连声道好,当即拎过一坛对饮。
不料第二坛酒后,槐兄满面通红。他步履蹒跚,恍惚与郑如龙一抱拳,竟“嘭”一声摔倒在地。我与蒲先生见状,急上前查看。台下喽啰一时哄笑不止。
郑如龙喝过第二坛酒,将酒坛高高抛起,又单手接住。他见槐兄醉卧在地,笑道:“季兄酒品虽好,酒量却有些差!”
蒲先生忙抱拳道:“郑大人,此是二弟不自量力,实在失礼。如今他班门弄斧,岂有不败之理?待我与三弟将二弟抬回屋内照管,诸位且先行尽欢。”
见郑如龙点头应允,我与蒲先生上前,将槐兄一左一右架起,拖出嘲笑不停的海贼人群,上了石廊缓缓而行。
蜿蜒绕过天井半圈,我与蒲先生仍左右搀槐兄向上,蒲先生轻声道:“飞,魏槐兄,你二人可见着台子背面那些水贼?”
槐兄睁眼道:“见得。那些水贼正襟危坐,无人喧哗。蒲先生和飞兄可曾见那几人吃酒么?”
见槐兄果是装醉,我宽心道:“并未。”
槐兄微微颔首:“果真如此。那些海贼个个精壮,大抵是郑如龙四十员亲兵。也当是明日一早与郑如龙、郑如虎两兄弟前往文登做内应的精锐。”
蒲先生问道:“伏击文登衙役的,亦是此些?”
“当是。”槐兄话音刚落,只听天井底霎时安静,槐兄见状忙道:“蒲先生,飞兄,且听郑如龙说些什么。”
我扭头,见郑如龙与郑如彪正双双立在台上,郑如龙高声喊道:“二弟言,明日一早,四弟率领二弟部与我等同去李村。待我与二弟率众往文登,四弟当率二弟部将李村洗劫个干净。”
话毕,只见郑如豹挺大肚起身,道:“大哥,如此一来李村人质怎办?”
郑如龙一笑,大声道:“随三弟你高兴。三弟,明日中午,你带其余弟兄去李村,休整一日,后天一早出发!”
只见郑如豹大笑道:“好好好,我明日也睡个舒服。”
听此,我皱眉道:“不知贼人突然变更计划是为何故?”
蒲先生答道:“大抵是为郑如彪率众洗劫文登做个演练。”
槐兄点头:“正是如此!这伙海贼行事当真谨慎。此是因郑如彪尚且稚嫩难以服众,故以李村先行立威。”不料槐兄话音刚落,右边忽传来一低声呼喊:“三位大侠请留步!”
我吃了一惊,急忙向右看去,却只见着一堵墙。我心生疑惑:莫不是活见鬼了?此时又是一声叫:“大侠,在上边。”我循声望去,只见我头顶高约摸一尺处,探出个人头。
果不其然是那老头。
“大侠,大侠。”老头说着竟流下泪:“请大侠上来,共商为周少爷复仇大计。”
我三人相互使了个眼色。蒲先生四下略一查看,道:“海贼正见不着此处,飞,你先去。”那老头连声道:“多谢,多谢!请三位大侠上来。”言毕便缩回洞中。我见状攀上山壁,钻进方才老头探身的狭窄洞口,匍匐向前数尺,只见老头正躬身与我伸手:“大侠请起。”
我搭手起身,见此处别有洞天,借月光查看,我左右皆是石壁,而身前两丈远处便是直通山外的悬崖,月光通明。槐兄与蒲先生依次钻过窄洞起身,蒲先生道:“洞口处的草帘我已复位,勿忧。”
老头听此,顿时跪倒在地哭道:“三位大侠,我今日一早见三位相貌不凡,请助我替少爷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