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芸清的话不是疑问,是十分坚定的陈述。
“呵!你果然……如我所想的那般聪明呢!”楚芸清的恍然,换来了墨白脸上更是得意的笑。瞧着他那满脸骄傲的模样,好似她的所有聪明皆是因他而起般。
相对于墨白的高兴,楚芸清显得就有些郁闷寡欢了。她盯着的墨白看了阵,眼神有同情又有着一丝疑惑。她开口问道:“你……也是当年从大火里逃出来的谭家后代吧!”
墨白清冷的笑了笑,嘴角的笑意却并没有传达眼底。他的眼神之中有着几分凉薄,而凉薄之下是隐藏着的恨与不悦。
谭家人?他是有多久,没有听到有人这么和他说话了呢?似乎……是从他被人从火海里捞了出来,从他在日日夜夜的痛苦煎熬中,一点点熬过来苏醒之后……他似乎就没有再听见有人和他提及‘谭家’了!
墨白没有说话,楚芸清默了默,又道:“你说……你要拿被抢走却又不被珍惜的东西。你……是想要做北齐的皇帝是吗?
“北齐?呵!”墨白甚是嘲讽的冷哼了一声,道:“北齐以前被不叫北齐,若非前幽朝皇帝信错了人!这天下还轮不到他们北冥家的人来主宰!”
“北齐皇帝……之所以变成现在这不问朝政的北齐皇帝,不也正是因为你们谭家人暗中促之的吗?不被珍惜……上一辈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童年没日没夜的读书熬夜学习……一点点爬山这皇帝之位的皇子……谁又不想通过自己的双手,造就一番更繁荣的国度呢?”楚芸清冷冷看着面色渐渐有些扭曲的墨白。她突然有些想不起来,那个将她从雪地里、狨兽群中救走的那个白衣公子,到底是否就是眼前这个眼底渐渐浮现戾气的男子。
墨白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出声道:“三妹她从未想过结果,不过是想要替家人报仇罢了!你没有体会过,看着亲人一个个死在眼前的恐怖。亦没有感受过,身体在火海里烧着的痛苦……自是不会明白,我们活着的意义。”
声音中有着难以察觉的哽咽,楚芸清不知道墨白在说这话时,他心里是有多难受。可她却看到了他眼角微微的发红,已经嘴角隐隐的抖动。
其实……这个整日说着不懂何为感情的男子,心里有着一份难以割舍与忘怀的情感吧!或许是国仇家恨、或许是血脉情深……
“哎……”楚芸清哀哀叹了一声。她的确如墨白所言,她没有切身体会过那些苦,自是不明白他们的心里是有多痛。
她怅然的看着朦胧的前方,四周笼罩着的黑,随着时间的推移正一点点的被天边露出的光亮取代。
而对于谭家的人而言,墨白的存在又真的能够为他们驱逐家族的阴霾吗?
段书轩与楚芸清讲述了前幽朝和北齐的变迁故事,而这故事当中……安州谭家显然就是这其中的关键。
事情的起因,只是因为两个不被世俗承认的爱情在不断酝酿发酵之后,最后变成了一场国 殇。
故事的开始很狗血,不过是前幽朝君主,爱上南疆来的一个特使。特使生得十分美艳,浑身媚态叫人过目难忘。而就是这样尤物,却是个男儿身。
前幽朝君主前半生呕心沥血、勤政为民,从不敢倦怠政务。对于后宫之事也从未上心,坐了皇帝数栽,身边也始终也只有皇后一位。
可那位特使的到来,彻底改变了这个甚有‘明君’之称的君王。
为了和那特使在一起,他做了很多的错事,最后一点点的演变成了,他与满朝文武当朝反目对峙。
那时身为皇后的,真是安州谭家出来的姑娘。谭家本是殿京京官,后是因为皇后怕家中出现有野心的族人,这才和父母商量着,将全家迁到了安州。
安州与南疆相邻,一来如此可以防止家中之人生有野心,二来也可以帮着看护边境,避免南疆之乱。
可最后这安家姑娘防了边境,却没能防得了朝堂。
眼见着皇帝与臣子为敌,与乃至整个国家为敌,幽朝上下动荡岌岌可危。而那时一直安静毫无动静的幽朝,突地就派人突袭了两国边境。
好在当时看顾边境的,是个雷厉风行、擅长兵法做战的大将军。而那将军,正是北齐先皇。
边境动荡传到殿京时,前幽朝皇帝还在要生要死的,闹着要与那南疆特在一起,甚至兴师动众的准备纳他为妃。
皇后知道南疆动作,当时就明白了这特使被派送来的目的。对于这害得整个幽朝上下不一、内忧外患的罪魁祸首。这个在所有人眼中,从来都是温柔端庄、贤良淑德为女子典范的幽朝皇后。最后竟是亲手了结了那特使性命,更是派人将其尸首锯成了两半,一半悬挂于宫门之外的城墙上,另一半则是派人送去了安州交给了当时的北齐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