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下吧!”徐潇也不等他们抉择,便已经开口命令。
得了徐潇命令,众人虽是担忧,却也只得退开在一旁候着。
没好气的瞟了那些府役一眼,徐潇擦着脖子上的血,抬眸看向符钰道:“符将军!你这又是何意?”
“诚如徐大人所见,本将军若要杀人,亦或者是留人性命。不过是轻而易举之事,并不存在错手杀人只说!”符钰背着手,甚是冷冽的看着徐潇。
看着指腹上的血迹,徐潇只觉胸口一阵心悸。他此时十分清楚,自己刚刚与阎罗殿是擦肩而过。虽是知道符钰这是想要证明他的本事,更是在教训他先前怀疑的言词。心中虽是不愿,却也只得咬牙将那涌动的怒意给压了回去。
他挺了挺腰杆,作势的又抬了抬下颚,做出无畏状。开口又道:“既然符将军杀人、留命皆可随意操作,那本官是否可以合理推测……符将军是用刚刚那招,故意杀人呢?”
“喂!”见徐潇故意为难符钰,楚芸清刚想叫他不要太过分。就听一旁的吴仵作,突地拱手开口说道:“禀大人!小人以为,符将军并非是杀害一清道长之人。”
“嗯?”吴仵作突然出声为符将军说话,楚芸清与徐潇等人,皆是为之诧异。
徐潇侧眸看向吴仵作,紧拧着眉头问道:“你何以如此认为?”
“大人可见,符将军虽武功高强气劲精纯。纵使大人与将军隔着数步,却依旧能够化掌气为风刃。不但伤到大人,更甚至在那红木上留有痕迹!”吴仵作抬脚走到徐潇身后的木柱旁边,伸手指了指那红木上留着的清细痕迹。
围观百姓中有视力好的,也依稀能够瞧见那痕迹。而站在柱子旁的府役,更是为了看得清楚,而纷纷侧眸注视。
一旁站着被凉了许久的杨大人,也不嫌热闹的走了过去,特意看了看那柱子上的痕迹。
经吴仵作这么一说,徐潇自然也是看到了那柱子上的痕迹。他蹙了蹙眉问:“就算如此?这又如何证明,符将军并非是杀害一清道长的凶手呢?”
楚芸清将吴仵作的话前后细细想了一遍,疑惑的脸上突地闪过一丝恍然。可见徐潇依旧是一脸不解状,不禁有些替他的智商捉急。
“诚如小人先前所言,符将军虽武功高强内里深厚。手中掌气可隔空化为利刃伤人取命,可也正是因为那气劲过于精纯,所触之物皆如利刃削之。可一清道长之死,却是因为隔着肌肤被震碎咽喉致死。”吴仵作恭声小心的一一解释着。
徐潇听了之后,皱眉沉思着,好半晌都没有再开口。
一旁杨大人却是有听没懂,有些忍不住的出口催促道:“这两者之间有何关联?你又凭何判断,就不是符将军所为?”
“大人!手化利刃透过皮肤震碎其咽喉,乃是一种由外至内,再由内向外迸发的一种气力。而符将军借助内力催动掌气,再化利刃而出,乃是一种均衡之力。并不会造成人体内部自动迸裂之势……”吴仵作见杨大人不明,于是再次详细为其解说。
可那杨大人明显是越听越糊涂,最后他不耐的甩了甩手,恼怒道:“什么由内之外、由外至内!符将军常年在外带兵打仗,杀人之事于他不过家常便饭!那道士惹了将军不快,将军一气之下动手杀之,这又有何稀奇?你又何须在这,强行替其解释?”
杨大人这话说得甚是轻巧且理所当然,符钰在听时除了眉头稍稍蹙了蹙,脸上神情却是丝毫未变。
可楚芸清在一旁听得却是火大,咬牙愤愤骂道:“果真是书生不知家国难,闲庭后院论诗词!符将军在外辛苦征战,所杀之人乃是犯我家国的敌人。正是因为爱护国家百姓,也正是因为他们每天生活在刀尖口上,才知晓人命贵重!”
“杨大人以为,在外卫国护民就只是打打杀杀吗?不知生死不识命贵!若无将军在外征战,你以为你还能安好的在这高谈阔论,谈论着军人就喜好杀人夺命吗?”楚芸清很是恼怒,声声呵斥着杨大人那话语中的失当。
她这话一出,不禁杨大人愣住了,就连一旁的徐潇与众人,都皆是为她这一番言论,给说得无比震撼。就连一直没有太大情绪变化的符钰,在听到楚芸清那一番话后,也被震惊得气息急促久久难以平息。
‘书生不知家国难,闲庭后院论诗词!’、‘不知生死不识命贵!’,这两句话就如戳在符钰的心口上一般,紧紧桎梏着他的心。
负在身后的手紧紧卷握着,泄露着此时符钰激荡的心情。双眸深邃的看着楚芸清,心口就像是有一股奇怪的气力,不停的向上涌动着。他只能强忍着,紧拽着自己的手掌,才能将那股险些失控的情绪给压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