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人!你虽为青州监司,却也不能胡乱猜测?若说本官教唆仵作篡改死因,你可有真凭实据?若没有,你对此有所怀疑,大可另行找仵作前来查探?可你若要在这堂上肆意乱言,纵使你是青州监司,本官亦要让你知晓这青州城中,到底是谁做主!”徐潇被杨大人这突然的污蔑抹黑,给气得面色铁青。这先前被讽的事情,接连眼下被污蔑之事,新仇旧怨算在一起,徐潇也终于是绷不住了!
“你——”杨大人猛的一怔,似是没有想到这徐潇竟然当真当着众人面,直接与他冲突。
楚芸清看着突然大发官威的徐潇,眼中是惊奇又欢喜。她是身份在那,可选择恭敬那杨大人,自然也是可以凭着符将军在一旁护持,无需将他放在眼中。
可是徐潇他则不一样,在这官场上,要想随意畅言,那可是有些难的。一如徐潇往日与那杨大人之间交情可见,彼此间应是多为恭敬,哪能突地说这些直白训斥的话。
“徐、徐大人!你、你简直被这妖女迷了心智!”杨大人气呼呼的指责着,不过最后这锅又莫名其妙的落在了楚芸清的身上。
正心中暗自乐呵的楚芸清愣了一下,不明所以的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鼻梁。气恼的刚想开口同那杨大人理论,就见符钰回头扣住她的手腕,暗示其不要再开口多言。
“我……”楚芸清虽气闷,可看在符钰的示意下,还是乖乖的闭了嘴。都说不看僧面看佛面,既然符钰不希望她再惹恼那杨大人,她也懒得再同他废话。
再说当务之急,是将一清道长的事情给弄清楚。而不是在这公堂上,和那无脑的杨大人一较口舌之长。
“吴仵作,据先前杨大人所言,你说这一清道长可能是被匕首刺死。现下你又怎地说,他是被人透过肌肤以掌化刃震碎喉咙所致死的呢?”既然决心不同那杨大人废话,楚芸清立马将重点又放回到了一清道长的死因上。这杨大人虽然态度与说话皆有问题,不过该给的解释,这吴仵作还是需要解释的。
吴仵作朝楚芸清拱手行了一礼,回道:“回楚姑娘!今日凌晨尸体被抬入府中时,在下只是匆匆勘验,并未解剖细查。是以只是在检验时,随意说出可能致死原因。”
“属下在还未仔细勘验前,说出不当之语给了大人错误引导,还望大人见谅!”吴仵作转身,又对徐大人与杨大人行礼致歉。
杨大人怒目而视,对那吴仵作的道歉丝毫不领情,愤然一甩手中官袖,侧眸冷哼了一声。“哼!”
再看一旁徐潇,他则只是蹙了蹙眉,开口问道:“那现下你的答案,可是在经过仔细勘验之后给出?可有错查可能?”
“这……”吴仵作皱眉犹豫了一下,低眸看着地上的尸体,还未开口回答,就听一旁愤慨不已的杨大人道:“徐大人!我看你这府中仵作也该换换了!勘验个尸体,还能错漏百出,他所给出的死因,实是叫人难以信服啊!”
徐潇听言并不以为意,可一旁围观的百姓,却对杨大人之言深以为意。众人皆是看案不嫌事大,纷纷侧眸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楚芸清见此情形,随而开口又道:“仵作在勘验尸体之前,根据尸体表象合理推断死者死因,这本是寻常之事。若一个仵作,连眼前死尸身上的痕迹也无法给出合理推断,那才是叫人疑惑吧!”
“再说……今日凌晨之事,吴仵作当时应该也不过是在看到尸体时,根据外表伤痕随心一说。应并无公文禀告徐大人,给出一清道长确定死因才是!我很好奇……这事是怎么样在短短几个时辰内,被当成事实般传开的?”楚芸清抱着手,一脸探究的看向杨大人和一旁的杨青青。
杨青青面色沉郁,本是在一旁看着楚芸清。可在她侧眸向她看去时,杨青青立即垂下眼眸不动声色。
楚芸清踱步从杨青青面前走过,突地转身又走到徐潇面前,开口笑道:“徐大人!看来你这青州府也并不安全呀!一点儿风吹草动,转眼整个青州城的人都知道了!”
徐潇面上闪过一丝尴尬之色,抬眸向四周站着的众府役瞥了一眼。众人心中皆是一震,低着头秉着呼吸,谁也没敢出声大喘气。
楚芸清盈盈一笑,随而又道:“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也没有能够永远潜藏的秘密。若有心人想要陷害于我……”说到这时,楚芸清顿了一下,特意侧眸多看了杨青青一眼。续而又道:“纵使我没有杀人,有心人也会想法设法的为我制造杀人痕迹。此时追究是谁漏风并无意义,将那杀害一清道长的真正凶手揪出,这才是当前最为要紧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