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那妇人又是慈悲又是报应的,楚芸清不难想到,她应该是做了什么违心的事,心里觉得不畅快,才会在这烧东西忏悔的!
人总是在出于某些目的,而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行后,才会对当初所为之事而心存愧疚而不安。楚芸清摇了摇头,轻叹一声准备起身换个地方再去理清思路。
谁知道她刚要起身,就听外面正烧着黄纸的妇人,惊骇的大叫一声:“是谁?”
楚芸清被她那一声惊呼,吓得险些直接跌坐回地上。好在她的手在地上撑了一下,这才免了身体直接向后跌倒,撞到身边的假山上的悲惨命运。
只是好死不死的,右手在撑到地面时,又牵扯到肩膀上的伤。疼得她‘吱呀’一声,险些没有直接哭出声来!
那妇人又听到一声抽气声,吓得一下跌坐在地上。双手哆嗦着将手中的黄纸丢了一地,转而满脸惶恐的跪坐在地上,朝着面前还在烧着的纸堆,不停的磕着头哆嗦着不停的重复着:“信女知错!还请菩萨保佑!信女知错!还请菩萨保佑!”
楚芸清听着那妇人惊慌失智的声音,心下不禁甚是惊奇。想着只是因为一阵声响,就将她给吓成这副模样,向来平日应该是甚少做什么违心事的人!
只是看她那惊怕的样子,就怕她这犯的错,也不是什么简单的小偷小摸的事儿了吧!
想着她身上那一身装束,又想起之前在刘三屋子里的事情。楚芸清脑中突然一个机灵,有些事情竟然就这么莫名的给连接上了。
至于事情到底是不是如她所想的那般,楚芸清只需要试探一番,就能够知晓了!
“咳咳……”她清了清嗓子,偷偷往外瞥了那妇人一眼,掐着嗓子不阴不阳的开口道:“冤有头……债有主……我与你们无冤无仇……你们为什么要害我?”
那妇人一听那声音,顿时吓得浑身一阵紧绷。哆嗦着僵着身体跪在原地,低着头这下连动也不敢动了。
楚芸清看她那像是被吓傻了的模样,心中也不禁觉得讶异。想着自己这么做,莫不是太过分了?若是因为她心中一个猜想,而将对方给直接吓出了个好歹来,那她也真的是罪过了!
这么想着,楚芸清也不敢再吓那妇人了!忙从假山后面绕了出来,本想过去好好安抚安抚那妇人,说她是与她开玩笑的。
谁知道那妇人在短暂的愣怔后,突然的“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一边哭着一边朝地上磕着头,嘴里喊着:“不是我要害你!不是我要害你啊……是那王伯、是王伯要我给你下药的,是他!你不要来找我,不要来找我……”
刚从假山后面踏步走出的楚芸清,一下僵在了原地。她愣愣的看着跪在廊边,一下又一下的磕着头的妇人。她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事儿真是那王伯安排的!
可是……这又是为什么呢?如果王伯真的要那刘三的性命,他大可以自己直接下手,为什么又会迂回的去找另一个人下药呢?
楚芸清心中很是疑惑,在盯着那哭闹求饶的妇人看了半晌后,终究还是没有走过去,反而调转脚步直接离开了。
那妇人所说的话,值不值得相信还是另外一码事。现下她必须先找到王伯,当面将这事情同他问清楚。
不管是与不是,楚芸清都相信。她只需要找到王伯,向他询问清楚这件事,那么这事不管如何都会有一个答案。
不过天不遂人愿,等着楚芸清摸索着走回厨房的时候,她被告知王伯送饭去了徐大人的书房。楚芸清一路又走回书房,却只看到空荡荡的书房里,这会儿连之前躺在榻上的徐潇的影子也不见了。
楚芸清心中愕然,回头出门询问着门口看守的护卫道:“徐大人呢?”
两护卫看她那般着急的模样,皆是一愣。一人缓过神来,开口应道:“回楚姑娘!徐大人已经回徐府了……”
“哦!”知道徐潇是自己离开了,楚芸清也就放心了。她点了点头,回身看着屋子里桌上放着的,还在冒着热气的饭菜,知晓那多半就是王伯为她和徐潇准备的。
只是这会儿徐潇已经离开了,看着这晚饭也就只有她一个人吃了!
正欲转身回房,楚芸清突地又想起什么。回身看着那两个护卫,又问道:“这饭菜……是王伯送过来的?”
两个护卫觉得她这问题有些奇怪,彼此莫名的互看了一眼,点点头应道:“是啊!”
“那他人呢?”楚芸清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