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鸿是丁武手下一员大将,韩厥入狱前,曾跟随他驻守幽州多年,那边的情况,没人比他更了解。加上此次是秘密调查,即便有陛下的默许,也不能多带人手,更不用说惊动当地官府了。如果带上韩厥,无疑会方便许多,而且还能利用他昔日的身份和关系,为他们的秘密调查打掩护。
如此两全其美的好事,裴东来却迟迟下不决心。直到他们离开京城的第三天,路过汴州地界时,他才打定了主意。
因为被严令不许跟随,张训只得留在原地等待。所以他并不知道,裴大人是如何在馆驿久等韩厥不来,磨光了不多的耐性后拍桌而起,脸色铁青的到处打听他在汴州暂时借住之所,把馆驿里的人都吓了个够呛。
连逼带问的得知韩厥今日休假后,裴东来更是满腔怒气,也不管人家压根不知道他来,径直杀到客栈,一脚踹开门就要兴师问罪。岂料,又扑了个空。
这下裴东来彻底恼了,一面恨恨的想着大不了自己上路,一面又咽不下这口气。
正在为难之际,正主送上门来了。
原来刚巧张训肚子饿,在烧饼摊前偶遇了韩厥。两人寒暄时,张训提到裴大人也来到此地,韩厥闻讯一喜,连忙寻迹而来。
憋了一肚子火气的裴东来冲上来就要揍人。习惯了他的暴脾气,韩厥索性纹丝不动,任他的拳头挥到鼻尖,然后生生收住势。
“为何不挡不躲?”
“让你出气,再谈正事。”
对方都这么说了,再动手倒显得自己不讲理。裴东来心念一转,悻悻收手,只是脸色依旧不大好看。
以退为进果然有效,韩厥颇有几分得意,嘴角一扬,“找我有事?”
裴东来冷眼看他,“你去哪了?”
“河边,练箭。”
“又不是在军中,何必如此勤快。”
“习惯而已。眼睛坏了,功夫不能落下,否则,何以安身立命。”
“好啊,既然你有这份心,就不能叫你白练。跟我去一趟幽州吧。”等了一会儿,不见答话,裴东来转头看他,“怎么?不愿去?”
韩厥看着他,目光似有几分失落,又有几分无奈,良久,叹息道:“这就是你要说的正事?”
裴东来的语气有些生硬,“爽快点,去不去?”
韩厥当然不会有别的回答,“任凭差遣。”
裴东来终于脸色稍霁,看着他简单收拾了一番,又留下告假字条,这才出门。
与张训会合后,三人一起继续北上。
一路上,韩厥几次欲言又止。裴东来假装没发现,策马走在前面。
要说有心回避,他承认,但要说他心里对那晚的事情已经有了计较,却也未必。正如狄仁杰所说,在感情方面,他的确是懵懂未知,只能凭直觉行事。
此时此刻,他的直觉告诉他,以不变应万变为上策。
韩厥或许也察觉到了他的态度有异,看看旁边的张训,打消了旧事重提的念头,顺便问起此行去幽州的目的。
有日子没见,张训也有心跟他叙旧,当下便开始滔滔不绝起来。
听着身后两人热络的攀谈,裴东来起初没出声,可听到一半,实在受不了张训的添油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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