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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看到一篇港媒报道了颜小姐的个人感情,作为粉丝一直没等到颜小姐回应,今天好不容易见到颜小姐本人,不知道方不方便问一句……那则报道是真的吗?”
江亚恩偏头看向颜以沐,见她脸上笑容依旧,仪态也是落落大方,“假的,我单身。”
谢峮端起酒杯敬颜以沐,“我想也是,颜小姐一舞成名,又这么年轻,正是事业上升期,怎么会被恋情绊住脚?连我都差点被报道骗了,以为颜小姐要隐退了。”
他主动敬酒,江亚恩想帮颜以沐挡,被颜以沐在桌子底下拉住了手。
颜以沐端起面前的红酒杯,和谢峮碰了一下,“事业刚开始,怎么会隐退?谢先生多虑了。”
接下来一直沉默的魏滨,也主动在往颜以沐身上找话题,谢峮和魏滨一来一回的向颜以沐敬着酒,颜以沐趁机提了一嘴夏蔚的事情,都被魏滨以“一切都好说”,打太极似的又给推了回来。
江亚恩和她带来的男职员,为颜以沐挡了好几次,挡到最后魏滨拉下了脸,“我是在和颜小姐喝酒。”
这是摆明了要灌颜以沐,江亚恩板着脸要说话,被颜以沐按住了。
她微笑道:“我酒量不好,这剩下的半杯红酒是我最后的量了,谢先生和魏总监如果还要敬我酒,那我也真的喝不下啦……”
女孩子语气真诚,嗓音又动听,既摆出了自己的底线,说出的话又让人挑不出错来。
如果听的人还要继续敬酒,那还真的成了他们的不是了。
谢峮见好就收,放下酒杯没再继续,魏滨自然是跟着他的态度行事。
颜以沐坐在位置上缓了几分钟,还是觉得头晕脑胀,从位置上站起来,“我去下洗手间。”
江亚恩陪她一起,示意留下来的男职员,照顾一下剩下的客人。
“怎么样,好点了吗?”洗手台前,江亚恩帮颜以沐顺着背。
颜以沐没有想吐的感觉,“我就是头晕想睡觉……”
江亚恩把她扶到洗手间外的座椅上坐下,“你坐这里等我一会儿,我去拿解酒药。”
颜以沐点了点头,江亚恩前脚刚走,她面前不多时便多了道黑影。
她仰头,谢峮正站在她面前,从下往上的角度,让她莫名感觉一丝熟悉。
谢峮从头到脚的打量颜以沐,不仅脸蛋比几年前更娇艳动人了,身材曲线也更让人血脉偾张了。
他几年前便看中的美人,现在更是长成了令男人魂牵梦绕的尤物了。
他笑了笑,“你还真是到现在都没认出我。”
颜以沐精致的眉心微蹙,“我们以前见过?”
“五年前,apollo私人会所。”谢峮好心替颜以沐回忆,“我碰了你一下,年鹤声不仅让我当众下不来台,还让我去蹲了少管所,断了我从政的路。”
颜以沐勉力坐直了身体,闻言有了几分清醒。
谢峮看她神情没变,倒觉得有些惊讶,“我还以为颜小姐会像五年前一样,会委屈的哭成泪人,继续去找年鹤声告我的状。”
走道上监控一应俱全,颜以沐丝毫不觉得害怕,“没有那个必要。”
“是没有那个必要,还是你现在已经被年鹤声玩腻了丢了,就算你现在去抱着他的大腿求他,他也不会再管你的事?”
在谢峮看来,年鹤声就是颜以沐唯一的倚仗,夏蔚的事情在他们这群人眼里根本算不上事情。如果颜以沐现在还背靠着年鹤声这颗大树,吹吹枕边风,撒撒娇哭一哭的事情,年鹤声一句话就能帮她解决,颜以沐又怎么犯得着亲自来和他手下的一个总监赔礼道歉?
颜以沐没说话,浓密长睫垂下来,半遮住那双小鹿眼,看上去显得格外乖顺。
落在谢峮眼中,就是被他说中了心事,无言以对。
他弯下腰,两手撑在颜以沐座椅的把手上,近距离的看着她那张漂亮脸蛋,“年鹤声玩腻了你,我对你还有兴趣。跟了我,你继母的事情,我让魏滨一笔勾销。”
离颜以沐越近,谢峮便越觉得心猿意马,伸出手想要摸一摸她的脸,高跟鞋的鞋跟一脚踹在了谢峮小腿上,疼的谢峮往后连退几步,狼狈的摔在了地上。
颜以沐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震怒的谢峮,慢吞吞的吐出一个字:“滚……”
谢峮捂着腿站起来,咬牙切齿的正要破口大骂,安静的走道上突然响起了皮鞋踩地的脚步声。
谢峮顺着脚步声,看清来人是谁后,瞬间白了脸。
年鹤声身着深灰色的长款风衣,里面的黑色衬衣熨烫平整,领口的扣子开了两颗,显得有几分慵懒,只是此刻他那张英俊的脸上只有寒意。
走道内顶灯明亮,柔和光影落下来,照到他左耳上那颗耳钉上,黑曜石透射出凌厉的冷光,如同他身上散发的摄人气息,令人胆寒。
他余光扫过谢峮,落到椅上的女孩身上,淡声道:“第二次了。”
对他的女孩出手。
', ' ')('谢峮害怕的咽了咽喉咙,“……我什么都没对她做。”
“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年鹤声伸手抚开挡住女孩侧脸的卷发,“没听见她让你滚?”
谢峮慌不择路的掉头就跑,这和他的预想完全不一样,年鹤声这副模样怎么看都不像玩腻了颜以沐,反倒像是比五年前更加在意了……
脸颊被带着一层薄茧的大掌轻抚,颜以沐缓慢的抬高头,在有些昏花的视野里,看清了这只大掌的主人。
年鹤声面无表情的注视她,“你宁愿找一个曾经欺负过你的男人帮忙,也不愿意向我开口?”
颜以沐别过头,躲开年鹤声的触碰,双臂撑着椅子扶手用力站起来,一手扶着走道的墙,慢慢往外走。
年鹤声冷声,“颜以沐。”
颜以沐恍若未闻,走出碧玺楼,秋夜的凉风迎面吹来,让她当下便打了一个寒颤。
外套落在包间,她穿着单薄的雪纺荷叶上衣和只遮到大腿根的包臀裙。
两条纤细的腿暴露在夜风里,冻的她意识都清醒了几分,人却还是头重脚轻,脚下的台阶差点踩空,整个身子被人从身后牢牢抱住,这才没摔下去。
颜以沐低头看见环在自己腰上的手臂,轻声说:“你松手。”
年鹤声将颜以沐从怀里转过来,正对着自己,“为什么找谢峮?”
颜以沐仰起那张被酒意染红的小脸,费力的望着年鹤声,“……不找他我难道找你吗?”
年鹤声正要开口,却听她又说:“年鹤声,找你帮忙是要付出代价的,我知道。”
“你要的代价我给不起,我也不想再欠你任何的事情……”
年鹤声最厌颜以沐永远想和他划分界线,“你找谢峮难道他就会无条件帮你吗?他看中你什么你难道不清楚吗?”
“清楚啊,他看中的不就是和你看中的一样吗。”颜以沐像是连站着都费劲,两只手紧抓着年鹤声胸前的衣料,语气慢慢的说:“成年人的世界,找任何人帮忙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个道理是你教会我的,我怎么会忘……”
所以她明知道找谢峮帮忙需要付出什么东西,她还是去做了。
年鹤声当下只觉心头涌起愤怨,“你情愿去求谢峮,也不肯依赖我跟我服软?”
“颜以沐,在你心里我是不是一点都不值得你信任?”
他的质问,也不知是哪一个字眼刺激到了颜以沐,女孩那双澄澈的眼眸里霎时热意翻滚,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往下落。
“年鹤声,我信任过你啊,可是结果是什么呢?”
欺骗,妥协,强迫。
十七岁的颜以沐,曾经以为年鹤声会是那个她可以无条件信任依赖的人,可是年鹤声用他的行事告诉了颜以沐,他不是。
“你要我向你服软,不过是想从我这里拿到你想要的东西。这一点上你和谢峮没有任何区别……”
年鹤声面色阴沉,“我和谢峮不一样。”
颜以沐红着双眼问年鹤声,“哪里不一样?你想说你比谢峮更喜欢我吗?你对我的喜欢是什么样的呢?年鹤声你只在乎你自己的感受,你从来不管我是怎么想的,我是什么意愿……”
“你永远都是那个把什么都要控制在自己手上的人,和你在一起你知道我像什么吗?”
“我就像一个必须听你话顺从你的洋娃娃,你想怎么对我都可以,我只不过是你的玩物,一个不需要任何想法的玩物……”
这些话压在颜以沐心头好多年,若非今天这场醉酒让她失了清醒,她不会在年鹤声面前提及。
她想笑着说出这番话,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狼狈,但眼里的泪止不住,哽咽声也停不下来。
四年过去了,她以为她早就可以在面对年鹤声时,能像年鹤声对待她那样的风轻云淡,可是她好像还是做不到。
年鹤声这个人早在她心里生根发了芽,她可以在任何人面前装出一副变成大人的成熟模样,可是唯独面对年鹤声,她仍然觉得自己幼稚的一如从前。
年鹤声怀里的女孩哭的梨花带雨,却没有放声大哭,而是抓着年鹤声的一点衣服,用细柔的嗓音,小声的啜泣呜咽。
委屈的连哭声都不敢放开。
胸前的衬衣被她温热的眼泪浸透,沉默了许久的年鹤声,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心房处,让她的耳朵去听自己的心跳声。
“从来都没有把你当玩物。”年鹤声长睫半掩,挡住凤眸中翻涌的情愫,“可是你一直都不肯回应我,我只是想把你握的更紧一些。”
颜以沐半醉半醒之间,耳畔处传来强有力的心跳声,一声大过一声,强烈的炽热的,好像要透过她的耳膜,传递她身体里的每一个角落,让她听清他的心声。
怀里的女孩哭声渐渐停了,年鹤声让她靠在自己怀里,脱下身上的风衣,披到她肩头后,就人打横抱起来。
法拉利早已候在街口,后座车门也已被助理打开。
年鹤
', ' ')('声抱着颜以沐走过去,身后传来肖逸文的喊声,“viktor,等等!”
肖逸文看了一眼年鹤声怀里的颜以沐,表情很不好看。
年鹤声先开口:“点解冇帮佢?”
肖逸文知道他说的是为什么没帮颜以沐的继母,肖逸文反问道:“你两年前为了佢差点死喺英国!我点解还要帮佢?”
年鹤声搂紧怀里的颜以沐,像是害怕她被吵醒,让她更加贴紧自己的胸膛,“两年前嘅事情和佢冇关系,系我自己判断失误,你唔好把佢牵扯进嚟。”
肖逸文烦躁的在原地啧声,更多的却又是无可奈何。
年鹤声抱着颜以沐上了车,法拉利汇入车道。
怀里的女孩睡的并不安稳,年鹤声让人拿了毯子盖在她腿上。
她感受到暖意,双腿蜷缩起来,乖顺的往年鹤声的怀里又钻了钻。
年鹤声拿出随身的方巾,轻柔的为她擦拭脸上的泪痕。
熟悉的清淡冷香飘进颜以沐的鼻尖里,她却不知怎的眼泪又流了出来。
年鹤声低声哄着:“别哭。”
又垂首,更加细致的为她拭泪,听见她细若蚊呐的断续梦呓:“不要对我……是洋娃娃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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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以沐这一晚上都睡的昏昏沉沉,醒来的时候还是觉得头重脚轻,睁开眼睛看了天花板好一会儿,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是好像不是她家。
她掀开被子下床,走出房间来到客厅,一眼看见露天阳台外的空中花园。
绿叶丛中,大片大片的粉白玫瑰不合时宜的绽放在其中,和港城别墅里的玫瑰庭院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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