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做噩梦了吧?
体贴的短刀没有直接问出口,而是蹲下身,将审神者抱在怀中,一边拍着他的背一边安抚道:“我们会永远保护着您,为您而战,所以不必担心和害怕。”
其实,比起上位者来说,臣下才最容易感到不安,尤其是曾经被抛弃和伤害过的。就像之前审神者被时之政府带走,他们不也急的发疯,恨不得直接冲过去将人带回来、藏到谁也看不见的地方。
所以,怎么可能放手呢……也许有一天,就算这个人真的想走,大家也会用锁链将他扣压,永永远远的留在身边吧。
暗堕刀的眸中划过一丝危险的情绪,又很快化作无边的温情和耐心,继续像是哄孩子一样,一次次的轻拍着对方的后背。
不知过了多久,哭湿了药研大片衣衫的人抬起头,揉着发红的眼睛,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他哭了太久,一开口就哽咽着直打嗝,抖得脑袋上的呆毛乱颤,看起来又可怜又无助。
“不要用手擦,等等我去拿点纸。”
忍着唇边的一点笑意,短刀少年站起身,匆匆跑到柜子里拿了些面巾纸,又凑过去好好帮他擦了眼睛。等靠得近了,他才看见有那么几颗细小的泪珠还挂在纤长的睫毛上,倒映着一点浅蓝色,更衬得那双眼如雨雾后的晴天,漂亮得让他移不开视线。
“药研,药研……药研……”
审神者的声音里还带着点鼻音,比平日里更软了些,很像是夹着牛奶馅的泡芙。他这会儿明显恢复了精神,正可着劲儿的撒娇,“药研真好啊,我好喜欢你啊,要一辈子在一起哦!”
“那、那种事情……”
刚刚还如兄长一般成熟的少年,转眼之间就被一连串甜蜜的告白搞得应接不暇——虽然知道对方的喜欢很单纯,可就这样说出来,难免会让他觉得害羞;可如果回应否定的答案,那刚才就白哄了,而且他也不愿意看见对方失落的样子。
思前想后,他还是错开视线,结结巴巴的答道:“我、我也喜欢大将,嗯,会永远在一……在您身边陪伴您。”
得到满意的回应,澪立马开开心心的甩起了小尾巴。
在旁边再一次看完全程的萨默尔,对失忆后“自己”的傻瓜程度有了全新的认知。不过看着那张傻笑的脸,又只能乖乖投降——傻点总比要死不活的强。现在他觉得,其实可以把这傻小子当成自己弟弟看了。
等被顺好了毛,澪才想起来问,“大家呢?怎么就你和萨默尔在,迦尔纳呢?”
“他们去做内番,迦尔纳先生也跟着去帮忙,只留下了做近侍的我,还有……”药研一边帮他穿衣服,一边解释着,顺便把话茬抛给了一旁的青年。
“因为我有事情要跟你说,所以才留在这里。”银发青年一歪头,完全不像付丧神那么小心翼翼,而是姿态平等的提议道:“外面谈?”
“正好我也有些事情要问你。”